“现在又觉得自己好像从梦中醒来,但还是在做梦。他又问我,说我应该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为什么还要对他稍有善意呢?”李珣略有怅惘。
“我就回答,仿佛道友对我的善意一般,或许是物伤其类而已。”
“于是他把茶叶给我,约好下次再见,就像以往一般走开了。”
“我现在觉得……做他的学生,是一个坏决定。”
清虚倒是没觉得事情出乎他的预料,因为事实的可能许多,但最后只会有一个成真。
“这句话可真是有趣,然后呢?”
“我却觉得应该是有的。”清虚道人似乎意有所指。
李珣迟疑一阵,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以前听人说过,林阁把宗门看得比自己还要重,当时我就觉得,或许他还是更看重自己。只是有时候,会将宗门也视作自己的外延而已。”
“这也不奇怪,那么相处下来,有改变这种想法吗?”
“没有。”李珣也奇怪自己的决绝。
“人始终还是那个自己,有时候看起来有许多改变,只是因为外在的环境不同而已。况且,溺水的人才会不顾一切地抓住乱流中的树枝吧?”
“这倒不错。”
清虚道人又是挥袖:“这条路走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快些结束算了。”
在一种李珣尚且不能够完全理解力量的作用下,他感觉所感知的一切,逐渐地淡化下去。
而在这种虚化中,隐约感觉,自己即将前往遥远的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