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耀海也会看脸色,见杨坚秉这副样子,自是觉出不对来,转而拉住杨素兰问:“你哥是怎么个事儿?”
杨素兰挠挠头,她哪里知道哥哥今日怎么回事。
只听一旁打扮得不伦不类的李迎夏,声音娇柔的说:“唉,坚秉哥哥不要伤心了,昨儿我来见过表妹,她……她现下一颗心,都在夫家呢。”
这话暧昧得很,像是替宋今瑶开脱,可仔细一想,只会让人觉得宋今瑶水性杨花,惦念着这个,又记挂着那个。
余耀海再蠢也反应过来,这个男人估摸着以前与嫂子有过一段。面前那李迎夏,从前与老大订亲了,又嫌弃不肯嫁,逼着嫂子嫁过来的同时,估摸着还抢了嫂子的未婚夫。
真是乱得很。
余耀海对杨坚秉仅存的那点好感,一下子全都没了,只阴阳怪气捏着嗓子喊了声:“哎呀煎饼哥哥?咦,兄台你是摊煎饼的不成?”
总算将杨坚秉的沉思给拉了回来,他不悦的看了眼余耀海,二话没说就往外走。
“咦,吉时都要到了,不观礼再走吗?”
杨素兰是想要观礼的,却被哥哥狠狠拉一把,只能委屈的跟着往外走,还不忘跟余耀海喊。
“我先走了,你跟今瑶说一声,开年了我回来松双县再来看她……你跟她说,回头咱们去逛街,我给她买吃的……哎呀,哥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也就是这时候,喜娘大声喊着:“吉时到,新娘到。”
厅堂与院子里都是热热闹闹的,大人小孩闹哄成一团,只见几个妇人围着那穿着红袄盖着盖头的新娘盈盈走过来。
杨坚秉就这么看过去,脸上的阴鸷更浓了。
他垂眸沉思着,不太明白自己在生气什么。良久,他反应过来了。
他当然生气了,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的,之前没见她与素兰关系好,怎么现在嫁人了,两个人就好得跟一起长大的姐妹似的?
素兰天真单纯容易受骗,那女人心思可深沉得很呐,定是那女人哄骗着素兰,做什么闺中密友!
呵,其实就是为了得到他的消息。
水性杨花的女人!
连成婚了也不老实,昨日还诱得素兰过来看望她,更是挑拨素兰与李迎夏的关系,想叫她们往后姑嫂不合?
真是可笑至极,即便是这样又如何?还不是被他拆穿了?
杨坚秉想通这一点之后,自觉没那么生气了。但是既然来参加婚礼了,也没必要礼都不观就走,叫旁人见着,还以为是他不舍呢?
这么想着,他索性不走了,就站在一边。目光又落在新郎身上,心中更是冷笑连连。
这男人面无表情不苟言笑,分明对这桩亲事不满意。也是呢,哪个男人之前定下的姑娘被迫换了会乐意?
只是生得俊朗了些,但男人最要紧的是能力,不是面皮。生在乡下的,听说还是个杀猪的,能有什么出息?
杨坚秉的目光,似有若无的瞟向宋今瑶。冬日穿得厚看不出身形,盖着盖头也看不到脸。
但也不知为什么,以前见着就烦的那张脸,现在似乎格外清晰。她不爱装扮,却每每喜欢穿着好看的新裙子,插戴簪子走到他身边问他好不好看。
他厌烦至极,却也不得不承认,宋今瑶生得楚楚可人,总是有种出水芙蓉的美感。那是之前,后来送妹妹来松双县,连着两日遇到她,却是另外一种美。
明眸皓齿风姿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