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都不抱我。”先生侧躺着,只露出半张脸,半张脸看不出完整的表情,但可以肯定,他是宿醉未全醒。
易千不能跟他计较,他是先生。
于是易千坐近了点儿,俯身将先生整个揽进怀里。
温热,脊背平稳起伏,便一下把心脏都熨帖。
被满足到了什么,易千只觉此刻呼吸都轻快。
“先生?”易千轻声唤了句。
回应他的,是先生平稳的呼吸。
先生又睡着了。
易千只得瞥了眼床边的黑色闹钟,显示已经七点半,他要送先生去公司,然后再去学校,肯定赶不上八点半的早课了。
逃课也没关系,先生是公司董事长,上班迟到也没关系。
睡就睡会儿吧。
那黑色闹钟是易千自己的,先生说可以让奇诺叫早,但易千觉着还是拿个闹钟来踏实些。
而且总麻烦奇诺,感觉怪不好意思的。
先生就笑他,先生老是莫名其妙地笑。
说他是个蛮有意思的小孩儿。
易千盛好粥,顺便把热了一遍的土豆泥端上了桌。
先生顶个格子毛巾从楼上下来,头发还没全干。
“怎么不吹头发?”易千抬眼望去,干脆绕过桌子到先生面前,把他头顶的毛巾拿了,细细地擦着那湿哒哒一缕一缕的头发。
“有暖气,一会儿就干了。”先生满不在意,由着易千摆弄,眯着眼睛说,“我是不是要给你多发点工资?”
“那我乐意至极。”易千觉着毛巾已然被润湿,顺手就拿它在先生头上打了个结。
像朵花儿,开在先生脑袋上。
易千憋不住笑,先生瞪他,他只好把“花儿”解下来,将毛巾丢到一边。
“吃饭?”易千歪了歪头,笑意收敛,神情无辜。
先生冷哼了声,说:“吃饭。”
结果先生对艇仔粥都失去了兴趣,倒是很喜欢那半盆昨天剩下的土豆泥。
“味道不像是机器做的。”先生腮帮鼓鼓的,“厨房机不会放那么多沙拉酱。”
“是我做的。”易千说,“按我自己的口味。”
“你会做饭?”先生挑一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