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应该是陪睡、司机、保姆三份工,让他能从秋季顺利苟到过冬。
“那个,易千,你要真缺钱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其他正经的工作。”末了,厉谦声音虚弱但又坚定地说。
“一月有八万吗?”易千耳朵一竖,脱口就问。
“舅舅一个月给你八万!”厉谦惊得原地起跳,而后“嘭”地撞到车厢顶,自顾自嘟囔道,“好像八万也正常他之前好像直接给了谁一套三室两厅的房”
嘟囔的结论是:“虽然我给你找工作的话,做不到一月八万,但你继续待在我舅舅身边,可以多找他要点儿东西。一月八万还是太少了。”
易千不是太懂有钱少爷口中的转折关系和金钱观,他觉着八万块钱一月还真不少了,他目前除开学杂费,已经攒了十五万。
大概两个月的工资,总共花出去小一万,明明在先生家蹭吃蹭喝,咋还花了一万呢。
易千觉着自己有必要记下帐。
“不少了。”易千回答说,不放心似的再重复,“不少了。”
一个月一个月地攒,足够明年八月送先生一份更好的礼物。
“嗯,我也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只是”厉谦反应过来,立马找补道。
“我知道。”易千打断说,“你是好意。”
帮着厉少爷把行李抬上六楼的住所,易千称有要事在身,连连拒绝了少爷再三的“进去坐坐”邀请。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有时间来找先生玩儿吧,你来他肯定会很高兴的。”
只是最后还是多了嘴,感觉好像擅自做了人舅妈。
十分抱歉。
易千溜得极快,老相识打电话来催,接通便是“你小子要再不来,我直接把你这破桃木给扔出去”的威胁。
唉,也就是耽误了一两天的事儿嘛,老人家还是那么火气大啊。
城北某窄弄堂尽头,有一家木头作坊。
其店主就是易千的老相识,一位年过半百却还精气神十足的老木匠。
母亲去世前,易千一家都住在这窄弄堂里;后来父亲续弦和继母商量着开饭店,才举家搬出城北。
老木匠是他们家以前的邻居,易千六岁的时候就跑人家屋跟前玩木头花儿,结果被木匠抓住,充作了“童工”。
原本以为搬家后不会再有联系,老木匠还特意给易千削了只木头哨子做纪念,岂料两年后易千上初中,自个儿挤公交坐地铁,又钻回了弄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