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汉站在门口,伸长脖子,看着许赟他们消失的背影,直到听不到马蹄声,这才回到屋里,打起一盆冷水,就着水面,把自己打扮一番:“爹啊娘啊妻啊儿啊,今日就是我们一家人团聚的日子。”
天亮没多久,一队官吏在一个王姓官员率领下,骑着骏马,疾驰而来。
“钩考了,钩考了,都出来。”
“再不出来,就视你们未通过钩考。”
远远的,官吏们就扯起嗓子吼叫起来。
在汉中种庄稼的人,都是农奴,听得吼声,忙不迭的从屋里出来,小跑着过来,在官吏面前站好,满脸惊惧不安。
钩考,就是一场生死考验,谁生谁死?
张老汉脸色平静,赶了过来,站到农奴里面。
王姓官员骑在骏马上,居高临安,俯视着农奴们,眼里满满的轻蔑与不屑:“蒙大汗恩德,你们过上了好日子,没有人打你们骂你们,更没有人不把你们不当人看,你们能够吃得饱穿得暖,当尽心竭力回报可汗恩德。”
一来就为蒙哥大吹法螺,仿佛蒙哥约束蒙古人,不使蒙古人滥杀就是天大的恩德似的。
也不想想,这些农奴是如何落到今日这般处境的。
农奴们听在耳里,一脸麻木。
王姓官员语气严厉:“然,总有一些人不知好歹,不感念大汗恩德,偷奸耍猾,好吃懒做,不努力种地,不多缴粮,因而钩考就是你们的末日。”
右手一伸,一个小吏双手捧着名册献上。
王姓官员接在手里,是一张白背五绫纸,展将开来:“冯四郎,刘七郎,桂娘子……后十名,当笞二十。”
这是要打二十鞭子,滋味可不妙,然而他们却是惊喜无已。
二十鞭子的滋味不好受,总比被砍头要强得多。
今日的钩考总算是过去了。
十人站出来,脱下裤头,露出屁股,翘得老高。
自有小吏手握马鞭,高高抡起,重重抽在他们屁股上。
一鞭子下去,就是深深的血痕,惨叫声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