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一个教坊司的琴师,为什么会有如此高的身手?天子脚下,他一个下九流,为什么想杀人就杀人?
做的既是出卖皮相的营生,为什么,京城中那么多达官显贵为他豪掷千金,他看也不看一眼,偏偏只缠着他一人。
小棠的笑容却愈发得意,低下头,呵气如兰:“怎么,王爷怕我?”
在段景忱面前,他从来没屑于把戏演得周全,他不怕王爷看出他不单纯。
可他为什么这么肯定,宣王殿下不会把他怎么样?
“棠儿冤枉啊……我是真心喜欢王爷的,王爷怎么能不信我呢。”他拉着段景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棠儿的心长在这儿,王爷挖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还演。
“谁教你如此孟浪的?”段景忱问。
他没有啊,他哪里孟浪了,的确,他是耍心思迷惑人了,可他只在王爷面前如此,又没有对旁人。
是王爷自己忍不住动情的,却怪别人故意引诱,还讲不讲道理了。
很显然,现在的王爷不跟他讲道理,扣住他发脸颊,出言威胁:“以后,不准给人抚琴。”
他听了这话,笑着反驳道:“那怎么行啊,食人之禄忠人之事,我是教坊司的琴师,教坊司……可不比王爷的王府,那地方不养闲人的……”
还是收拾得不够。
段景忱用带着恨意的眼神看他。
恨他太可口,恨他太迷人。
恨自己堂堂宣王,竟会沉陷男色,叫一个身份卑贱的伶人蛊惑了心神。
“王爷真的这么喜欢我吗?”他好奇询问。
段景忱呼吸加重,忽然在他脸颊咬了一口。
“唔……”他痛得皱起了眉头。
通红的咬痕,滑稽也可爱,无间的距离,段景忱怒火里烧出千丝万缕的眷恋,哑声叫他:“棠棠……”
小棠眯着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你乖不乖啊?”
逼问不出,也控制不了,理不清爱憎,便将理智丢进了夜色,任由本能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