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刺客横躺在花丛中间,此时一身的血肉模糊,不知是什么兵器所伤,身体只能抽搐不能行动,伤他的人为防他口中含毒,将他牙齿全数敲碎,仅留他半分意识,以便受审招供。
太子见这刺客还活着,面色一惊,上前道:“晏林逆党!屡次妄图行刺皇上,来人,就地正法!”
那禁军首领瞧瞧皇上,还未提审便灭口,会不会操之过急?
太子见他不动,怒目一抬,“何大人,我说话你没有听到吗?”
那首领不敢违背太子命令,思考片刻,挥剑打算动手,这是,忽然兰贵妃上前,拦下了他,“且慢。”
她用帕子挡着口鼻,不忍正眼瞧那受伤的刺客,忧心开口:“还未审讯,太子怎知他是逆党?”
太子阴沉着面色,一时无法对答。
段景忱慢步上前,缓缓蹲下身,在刺客身上摸索了一遍,最后从他怀中找到了一个物件。
一枚金叶。
他将那金叶捏在指尖细细观量,不必回头,也当知太子此时的表情该是多么精彩绝伦。
这是铁了心要他的性命啊,在王府刺杀不能得手,便铤而走险在宫里行动。
冷冽笑意在段景忱唇边一闪而过,“父皇。”
他走到皇上面前,将那枚金叶呈上,“父皇请看。”
皇上仔细瞧他手里的东西,未曾见过。
段景忱道:“此人是不是晏林逆党还需进一步核查身份,只是,不论他身份如何,能趁母妃寿宴混进宫里,绝不可能在宫中没有内应。”
太子听言有些慌乱,急忙上前,“父皇,景忱所说有理,入宫行刺非同小可,此事还请交由儿臣来审,三日之内,必查明真相。”
段景忱微微侧目,用余光瞥了太子一眼,并未与他争抢。
皇上思量片刻,道:“将他押入刑部大牢,严加审问,此事由太子全权负责。”
“儿臣领旨!”
段景忱什么也没说,漠然表情只盯着地上的刺客。
他这身上,不是普通的兵器所伤,甚至,并非兵器所伤。
又细又深的伤口,数不清的勒痕,这是被牢固的细物所伤的,普通的丝线不可能有这么大威力,只有琴弦。
他呢?
段景忱朝周围观望。
不远处,那躲了半天的人,终于从花间缓缓露头,哆哆嗦嗦地走过来,“刺客在哪,抓到了吗……”看那样子是害怕极了。
“棠公子?你没事吧?”说话的是那禁军首领何大人,见他吓坏了,他抬步上前,想要安抚一下,可他径直绕过了何大人,往段景忱跟前去了,走到近处,瞧见了地上血葫芦似的人,眼睛一对,他叫了一声“鬼啊”,竟是直接吓晕了。
晕的方位不错,段景忱一伸手,正好将他接在了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