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忍了数日的欲念一触爆发,段景忱再不顾及分寸,在小棠逐渐软下来的求饶中,用一波波浪潮将他淹没。
汗水湿透了被褥,情事结束在小棠失去意识的时候,他浑身瘫软,疲倦地酣睡在段景忱怀中。
而后段景忱将他安放回枕头上,轻身下床,离开了寝宫。
门外的士兵已经等候多时,身形隐在夜色之中,对方才隐约听到的声音不为所动。
他简练地对段景忱禀道道:“皇上,找到燕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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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未亮,段景忱钦点五千晏林军,御驾亲征。
将军程鸢随行护驾,队伍自京城出发,一路北上,预计半月内行至边关,与朔北军汇合。
送行的时候,小棠故意来迟了一些,不是贪睡,是他怕自己见了段景忱,忍不住要违抗圣旨,执意同他一道前往。
放任皇上去做冒险的事,眼睁睁看他踏入危险的境地,这在小棠已经固定的思维中,是无法接受的事。
风声呼啸,赤色衣摆随风飘荡,他站在城墙上,遥遥相送。
望着段景忱渐行渐远的背影,他又回想起昨夜旖旎,段景忱跟他说的那许多的话。
向来沉默寡言的人,竟也会如此深切地表白心意,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待他。
队伍消失在长路尽头的时候,朝晖从天际升起。
入阵的鼓声渐渐偃息,众朝臣打道回宫。
无一人面色是轻松的,担心国之安危,担心百姓疾苦,更担心自己的地位是否还能稳固。
皇上有令,征战期间,京城一切事宜由交由刑部尚书章纵打理。
章大人受皇上提携,接连晋升,如今又将朝中事务交给他决议,想来,皇上班师回朝之日,也便是章大人入内阁之时了。
因着他贫苦的出身,多数官员未曾将他放在眼中,如今他悄无声息地平步青云,再想拉拢关系便不容易了。
不少官员开始盘算怎么与他靠近,只有章纵自己清楚,皇上离京后,真正的实权并未掌握在他的手中。
每天傍晚,他会单独到一次乾清宫,跟小棠汇报当日处理的事务。
此前在查活人蛊的时候,章纵见过小棠不同于传闻的一面,是以,他对小棠的看法与其他官员截然不同,心中对他是钦佩敬重的,听命于他心服口服。
而这几日,他有主意的事情小棠并不会过多置喙,万事有缓急,段景忱将玉玺交给他,是让他守好城,对皇权没有影响的事,他不必事事插手。
不过,不插手是不插手,有些朝臣日日不见,总归是会让人不安的。
表面风平浪静,谁知暗处盘踞着什么呢?
乾清宫内,小棠坐在茶台边,将刚泡好的茶给章纵斟上,不经意地询问:“谢总督最近很忙吗?”
章纵双手接盏,“未听闻禁军近来有什么任务,公子可是有事找谢总督?”
小棠自饮一杯茶,慢悠悠道:“我无事,就是许久没见总督大人了,好奇,问问。”
章纵点点头,二人静坐片刻,小棠又问:“对了,此前,逆贼何暮川,是谢总督带人抓捕的吧?”
“是。”
“人已处决了吗?我那时身体出了些问题,都没顾得上过问。”
“回公子,谢总督在抓捕现场就已经将逆贼就地正法了,尸体带回来后,皇上又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