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惊慌,他好像很害怕。
袁盛榕温和的声音响起:“是我,崔掌事方便相见吗?”
吊起来的一口气瞬间舒展,而后是不同于方才的另一种紧张,崔奉宁走到门口,抬起的手犹豫了一瞬,打开了门。
四目相对,袁盛榕的到来很显然让他意外。
“这么晚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屋子里飘着淡淡的药味儿,袁盛榕站在门口,粗略地打量了一番,问:“公公身体好些了么?”
崔奉宁犹豫点头,“我没事,多谢姑娘挂心。”
“你为何看起来很紧张?”袁盛榕直白地问。
崔奉宁一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又听袁盛榕问:“以为是总督大人来了么?”
这句话说完,崔奉宁才是真的紧张到了极致,惊弓之鸟一般,下意识地朝院子观量,压着声音对袁盛榕道:“进来说话。”
共处一室的气氛很诡异,崔奉宁紧盯着袁盛榕冷静的脸,呼吸不觉急促,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什么?”袁盛榕反问的语气是明知故问。
崔奉宁努力梳理混乱的思绪,“你跟谢慈……他……到底想干什么?”
袁盛榕一笑,让人后背有些发寒。
“崔掌事与总督大人走得亲密,应当比我更了解他才是,怎么倒来问我呢?”
亲密……
谢慈每次来找他都不曾有人知晓,袁姑娘因何会这样评说他们的关系?
“我与他并无交情。”崔奉宁急于撇清关系。
袁盛榕却并不在意,不紧不慢地从袖中掏出了一件东西,“这是总督大人托我转交给你的。”
一枚荼白的坠子。
“总督大人说,上次见面,言行不妥,让你受了委屈,这象牙坠子是他专门找人雕的,崔掌事体寒,戴着正合适,算作他对你的赔礼。”
崔奉宁盯着那坠子,暗咬牙根,眼中难掩厌恶。
“我不需要,给他还回去。”
“总督大人送出手的东西,岂有归还之理,东西我搁在这儿了,是留是弃,崔掌事自行决定。”
崔奉宁不接那坠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袁盛榕,“袁姑娘,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会替谢慈送东西?你何时跟他走得这么近的?”
“我需要向你解释?”
崔奉宁克制着情绪,道:“你可以不跟我解释,但我一定要奉劝你,他那人心怀不轨,并非善类,日后势必会掀起祸事,不管他威胁了你,还是拿好处拉拢你,你远离他为妙。”
袁盛榕思量须臾,悠悠开口:“公公,据我所知,总督大人待你不薄,你这般辱骂他,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呢?”
崔奉宁惊愕之下说不出一句话。
月凉如水,人心似海,巍峨皇城下,到底藏着多少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