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农夫的儿子与我曾经是一个杀手,大概在很多年后,都会有着同样的效益。
赵高兴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了很久的呆,寒蝉正在安静地看着自己。
“你在想什么?”
赵高兴哈哈笑了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没什么,刚刚想起我们在这里楼上谈天说地,宁静那小子肯定还窝在角落里修编着史书。”
赵高兴高兴地做了高兴大将军,宁静则是宁静地去了左史府。
少年还太小,上朝记录言行之事,自然还轮不到他,所以便是终日窝在府里翻着那些厚厚的史书。
赵高兴其实也挺羡慕宁静的。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黄粱历史的第三个关键节点。
第一次是巫鬼神教崩塌,这片大地从古楚变成黄粱,第二个节点是神河崛起,一统人间,黄粱的声音没落下去,而第三个,便是现而今。
谁也没有想到,黄粱在千年之后,还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神女重现人间,而北方剑修登临为帝,当然,他们叫做楚王。
但楚王也好,楚帝也好,无非是一个统治阶层的名称而已。
在这种时候,编写史书的人往往也会随着这段历史而一同在岁月尘埃的上层留下名字。
谁不想千古留名呢?
赵高兴自然不止是想过草菅人命鱼肉百姓。他也想过踏马横戈,立足千秋。
只是很显然这是比白日梦更离谱的事,不如草菅人命,直接让世人记得他赵高兴是个坏透了的人。
因为听说人死了并不是真的死了。
只有当世人都不记得名字了,才是真的死了,彼时就算冥河,都无法将他带回人间。
赵高兴发现自己又走了好久的神,有些慌张地在炉边趴了下来。
“王上恕罪。”
寒蝉静静地看着这个少年,而后站起了身来,走到了楼阁护栏边,负手而立。
“无妨。孤赦你无罪。”
赵高兴松了一口气,又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春风好像更冷了一些,这处迎风楼阁好像更宽敞了一些。
所以那个白衣帝王明明就在不远处站着,自己才会觉得他好像更遥远了一些?
赵高兴有些不明所以地想着。
寒蝉的声音确实突然传了过来,不是在叙旧,而是在很是平静地说着正事。
“镇北大将军,不能是个虚职。”
赵高兴一脸惊诧地抬头看着寒蝉的背影。
从北方来,在南方高楼烤着火的剑修并没有回头,只是转头看着放在不远处的那柄剑。
“打造了剑柄,自然便需要有剑锋。”
赵高兴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他并不敢将它说出来,只是浑身开始又惊又喜地冒着汗。
少年喘着粗气,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突然渗出来的汗水。
“王上的意思是?”
寒蝉看向了北面,轻声说道:“三月了。”
三月了什么意思?
少年有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