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林诗音伸手覆上诗卷,低低笑了一声。
“表哥,你可知,便是诗音终有一日落得个黄土埋枯骨荒冢无字碑的下场,这一生也不曾更不会有半分后悔与你相识。”
“不后悔,爱上你。”
一滴泪珠悄无声息的滑落的眼眶,划过苍白的肌肤,单薄的唇,打湿了蓝色诗卷,恍若月圆。
“可是诗音,终是忍不了。”
窗外一只白色鸽子扑棱着翅膀飞向天外。
它飞过茫茫雪原,巍峨高山,低谷溪流,平淡而安静的落入京都一户人家。
它喘了最后一口气,血液凝固,眼眸合上,魂魄消弭。
一双细腻白皙的手轻轻的捧起了它的躯体,割开它的身躯,破开它的内脏,取出内里藏着的细细竹管儿,小心翼翼的用清水洗净竹管儿上的血污,取出一张纸条。
那纸条之上只用娟秀的小字写了一句话。
‘三日之内,汪直。’
那双手的主人却已然明白了一切。
他将这张纸条轻轻的捧在手心中,亲吻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放入口中,缓慢而细碎的咀嚼着,仿佛唇齿之间是那人的气息,香味,机理。
他咀嚼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将纸屑吞食下腹。
“汪直。”
他缓缓念了念纸条上的名字。
杀意已成型。
杀意十足。
杀意刺骨。
夜凉已如水。
却无人入眠。
一条条暗线悄无声息的在京都的黑暗世界勾连而起,化作一张铺天盖地的大网。
只为杀汪!
必要杀汪!
闻听这般消息的时候,汪直刚从西厂的牢狱之中走出来,他随手扔掉沾染了斑斑血迹的铁鞭,一张雌雄莫辩漂亮的像是花儿一般的面容沾染了鲜血,看上去残忍又冷漠,孤高而无情,戾气为刀,杀气作骨。
“林诗音。”
“林诗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