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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第1页）

秦珩心里很乱，不去看他，自顾自道：&ldo;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真的不是兄妹。那我爹是谁，我自己又是谁？&rdo;

他笃定了她不是他妹妹，可是他却不能告诉她，她究竟是谁。

&ldo;我会帮你查，查清你的身世。&rdo;秦珣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ldo;陶仲卿在天牢里招了，写的有他们下药的时间。&rdo;他顿了一顿，续道：&ldo;你母妃不愿进宫，她当时应该有心仪之人。我已经下旨，召你舅舅回宫，也命人寻访当时苏家旧人。我只想你能同我一起等真相大白。&rdo;他握住了她的手：&ldo;瑶瑶，不要再逃。&rdo;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轻而易举地包裹住了她的手。

秦珩所有感知都凝聚在被他握住的手上。她定了定神，没有直接回答：&ldo;如果我是安全的，我肯定不会逃。&rdo;下一瞬，她偏头，微微一笑：&ldo;皇兄不会教我有危险，是不是？&rdo;

&ldo;嗯，不会。&rdo;秦珣抬起她的手，使两人十指交握，他异常认真，&ldo;我现在是皇帝，没有人能欺负你。&rdo;

秦珩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她垂眸，不去看他，她小声问：&ldo;皇兄自己也不会吗？&rdo;

&ldo;嗯？&rdo;秦珣微怔，继而轻笑，黝黑的双眸中是极浅的笑意，&ldo;那要看是什么欺负了。&rdo;

秦珩神情微僵：&ldo;如果我们真是兄妹……&rdo;

&ldo;不会的。&rdo;秦珣毫不犹豫打断他的话，&ldo;陶家和陶皇后都承认下药一事，时间和陆大夫说的一致。那鸳鸯散霸道无比，你确实不是父皇的孩子。这一点，你不用再想。你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rdo;

他松开她的手，轻轻捧起她的脸：&ldo;瑶瑶，你在害怕什么？我们不是兄妹，你不用担心会遭天谴。我是皇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你只管顺着自己的心意。告诉我，你愿意留在我身边。&rdo;

他的神情格外专注，那黑眸深处的光亮，似乎能蛊惑人心。

做皇后？秦珩视线下移，不敢去看他的眼。生怕多看一会儿，就会沉溺其中。她垂眸，轻声道：&ldo;我自然愿意长伴皇兄身侧。&rdo;她顿了一顿，续道：&ldo;像小时候那般。&rdo;

像小时候那般？是做兄弟不做夫妻了？秦珣挑眉：&ldo;那可不行。你小时候是皇子，现在不是了。像小时候那样，与我一同读书，一同起卧，可不容易。除非，你肯做我的皇后。&rdo;

秦珩双眼圆睁：&ldo;皇……皇后？&rdo;她心下微惊，他说的要留她在身边，是要娶她为妻？

她眼睛瞪得圆滚滚的，秦珣有些想笑，手指上移，抚上她的眉眼：&ldo;当然，朕唯一的女人，不做皇后，做什么？&rdo;

不管是皇后还是唯一的女人，都让秦珩暗自心惊：&ldo;皇兄，我……&rdo;

她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为什么呢？她小时候接近他，是带着目的。后来他也知道了她的欺骗。及至她从他身边逃走，被发现后才又来找他……

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对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眼睑微微下垂，神情无辜而茫然。这一切落在秦珣眼里，无端惹人怜爱。他轻叹一声：&ldo;吓着你了？&rdo;

&ldo;……&rdo;

&ldo;我给你接受的时间。&rdo;秦珣将她额前一绺头发别到她耳后，轻笑一声，&ldo;怎么又跟小时候一样胆小了？&rdo;

秦珩没有回答。

阿武忽然走了进来，脚步极轻：&ldo;皇上，该传膳了。&rdo;他站在一旁，似乎什么都没瞧见。

秦珣瞥了他一眼，直起身：&ldo;掌灯，传膳。&rdo;

待晚膳摆好时，秦珩早已理好了情绪。她随皇兄一起洗手净面，共同用膳。

阿武在一旁，不动声色，暗暗称奇。他更明确了一点，这柳姑娘绝对不可得罪。

两人简单吃了一些，就命人撤下了。

章华宫里，烛光摇曳，安安静静。

秦珣坐在案前，批阅阿武送来的奏折。

秦珩还在交椅边，她拿着皇兄给她的证据，一时五味杂陈。

夏风呈上的线索、陶筑的口供、陶仲卿的口供、先帝的彤史、一位姓马的太医早年给宫妃诊断的记录……

证据显示，父皇确实是被人下了鸳鸯散，而她和她的双生哥哥，身上也没有早产儿的特征……

她如今心里已有八九分的相信，但她仍是茫然。她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皇兄对她，究竟是什么感情？当了多年的骨肉手足，忽然变成男女之情？他会不会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