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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第1页）

不多时，通传的宫人就笑着告诉她可以进去了。

掬月深吸一口气，缓缓走进正殿。

殿上一个美人儿看见她，站了起来。

掬月心里一咯噔，脚步微停。这做妇人打扮，明艳惊人的，不是殿下又是谁？

果然，果然是殿下做了皇后。她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似哭似笑，怔怔地站在了原地，心头一片茫然。

秦珩轻叹一声，屏退众人，上前一步，轻声道：&ldo;姑姑今日怎么想起进宫了？&rdo;

掬月一把拉住了她，颤声道：&ldo;殿下真做了皇后？殿下，快告诉奴婢，这不是真的！&rdo;

秦珩眉目间的笑意略微收敛了一二，她正色道：&ldo;姑姑，我的确做了皇后。&rdo;

掬月低呼一声，后退数步，连声道：&ldo;这怎么行？殿下，这怎么行？&rdo;

她心说世人不知道，可是殿下自己应该知道的，她同皇帝，是兄妹啊。这不是乱伦，又是什么？她紧紧拽着秦珩的胳膊，急道：&ldo;是不是皇上逼你的？殿下！&rdo;

她犹记得殿下当日是想跟皇帝划清界限的，若非高光宗的事情，殿下肯定不会回去找皇帝。现下这般，是不是因为高光宗？

掬月心头闪过许多念头，内心一片凄惶茫然。

秦珩笑笑，心中有些酸涩，亦有些暖意。她请掬月坐了，轻声道：&ldo;姑姑，你先听我说。&rdo;她顿了一顿，缓缓道：&ldo;他没有逼我，是我自愿的。&rdo;在掬月震惊的眼神中，她轻轻一笑，续道：&ldo;有件事一直没有告诉姑姑，我其实不是父皇的骨肉，我同皇兄也不是兄妹。&rdo;

&ldo;怎么可能？！你就是殿下啊！&rdo;掬月下意识反驳，&ldo;奴婢伺候殿下十多年，难道连殿下都认不出来么？！&rdo;

秦珩一笑：&ldo;姑姑，我确实是你认识了十多年的秦珩，是瑶瑶。可我，不是父皇的孩子。&rdo;说到这里，她眼中闪过一丝怅惘：&ldo;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母妃在进宫之前，大概就有了我……这件事，父皇也知道。&rdo;

&ldo;什么？&rdo;掬月更惊，脸色发白，她连连摇头，&ldo;不可能啊，不可能的。&rdo;

&ldo;姑姑为什么说不可能？&rdo;秦珩问。

&ldo;珍妃娘娘进宫前确实曾说过自己有婚约，虽然满府上下不知道她说的婚约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她不可能有孕入宫的。&rdo;掬月轻声道，&ldo;先帝在女色上颇为精明，珍妃娘娘承欢时，是不是处子，难道先帝会不知道？&rdo;

这话秦珩不好回答，她心说，掬月姑姑的话，至少侧面证明了母妃当初的确有情郎，的确不愿进宫。她含糊道：&ldo;要证明是处子，其实也不难吧？&rdo;

她记得杜姑姑说的，女子初次行房，会流血。许多人都是根据是否流血来判断是不是处子。若真如此，其实也不难伪装吧？

而且重要的是，爹爹已经承认了他在母妃进宫前同其有了夫妻之实，父皇又早早中了鸳鸯散。

掬月定定地看着自家殿下，过了许久方道：&ldo;就算是这样，那，那殿下也不能嫁给皇上啊！&rdo;

&ldo;为什么不能？&rdo;秦珩不解，&ldo;皇兄对我好，又想娶我，我为什么不能嫁？&rdo;

她若不嫁给皇兄，又能嫁谁呢？她想，这世上再没有人待她，像他待她那样了。而且必须得承认，她在他身边，内心也充满了安定，也觉得很快活。既是如此，为什么不嫁？

掬月苦笑着摇了摇头：&ldo;那殿下呢？&rdo;

&ldo;什么？&rdo;秦珩微怔。

掬月轻叹一声：&ldo;殿下说，皇上对你好，想娶你。那殿下自己呢？殿下自己也想嫁给皇上吗？&rdo;

秦珩轻轻&ldo;唔&rdo;了一声，没有说话。

&ldo;唉……&rdo;掬月又是一眼，缓声道，&ldo;奴婢记得，殿下小时候最大的心愿，是有朝一日能离开皇宫，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那时候，殿下还说过，希望能早些封王，最好能到封地去。那样，就谁也管不着咱们了，是不是？&rdo;

她的话，唤醒了秦珩的一些回忆。秦珩脸上没多少表情，可是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怀念。

掬月看她这样子，有些心疼：&ldo;殿下这一辈子，都要长居深宫么？&rdo;

&ldo;长居宫中，其实也很好啊。&rdo;秦珩慢悠悠道，&ldo;我自小在宫里长大，以后老死宫中，也没什么不好。&rdo;她也曾想过试过离开，但是两次离开，两次或主动或被动，都再回来。她想，大概是天意如此吧。

她轻轻拉了掬月的手，笑了一笑：&ldo;姑姑可能不知道，我这一生所求，只不过是身安和心安。我想平平安安活着，我想高高兴兴活着。这些皇兄都能帮我实现，他只是要我嫁给他，留在他身边，我为什么不同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