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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第2页）

明华公主听得心里一酸，深吸了一口气，略略提高了声音：&ldo;娘娘先回宫歇着吧。腹中胎儿要紧。&rdo;她见皇后动了动唇，似是还要说话，她又压低了声音：&ldo;死人再重要，也没活人重要。更何况，你现在不止是一个人。&rdo;

她深知皇嗣的重要性。若秦珣没有子嗣，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不知道要落在谁手上。她再不喜欢秦珣，他都是她弟弟。

秦珩迟疑了一下，点头：&ldo;那我先歇一会儿，皇姐多担待一些。&rdo;

&ldo;嗯。&rdo;

皇后孟氏离开后，明华长公主领着众人哭了一会儿，轻声叮嘱了三公主两句，自己起身去寻皇帝。

秦珣在御书房，听闻明华长公主求见，有些意外。他略一沉吟，教人请了进来。

因为太皇太后的去世，姐弟两人俱是一身素服。

明华公主屈身行了礼后，方道：&ldo;皇上……&rdo;

&ldo;皇姐有事？&rdo;秦珣开口问道。

明华长公主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ldo;我有一疑惑，在心头好久了，还请皇上赐教。&rdo;

&ldo;皇姐有话尽管直说。&rdo;秦珣双目微敛，声音低沉。

&ldo;我听说，先帝临终之际，皇上就在跟前。我想问一问皇上，除了遗诏，先帝还有什么遗言？&rdo;明华公主小声道。她留神着皇帝的神色，担心其动怒，又轻声补了一句，&ldo;若皇上觉得不方便回答，就当我从……&rdo;

秦珣伸手，做手势打断了她的话。他睨了明华公主一眼：&ldo;没有什么不方便的。&rdo;他双手负后，轻声道：&ldo;父皇临终前，太监孙遇才和其他宫人也在。他只问了一个问题，问先太子秦璋处置了没有……&rdo;

&ldo;什么？&rdo;明华公主身体微颤，不由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父皇一生最疼爱璋儿，难道他临终念念不忘的，竟是想要璋儿去死吗？他好狠的心。

秦珣看着她，目光灼灼：&ldo;皇姐如果不信，大可以召了当日的宫人来问。事实上，他在去年九月三日，就连下数道圣旨，震惊朝野。那时候，父皇可是清醒的。&rdo;

见明华公主面色惨白，秦珣心中略有不忍之意，但是想到这一年来，对他的种种不利猜测，甚至有人因此而生出事端来。他心里也莫名有些恼意，继续说道：&ldo;怎么？难道皇姐也认为朕弑父杀兄？&rdo;

他说这话时，面上已带了森然之意。

明华公主一愣，忙道：&ldo;不敢，我绝无此意。&rdo;

&ldo;先帝的废后诏书上写的清清楚楚，皇后陶氏，残害皇嗣，戕害龙体。&rdo;秦珣一字一字道，&ldo;若非如此，父皇也不会这么做。&rdo;

他将&ldo;残害皇嗣&rdo;、&ldo;戕害龙体&rdo;这八个字咬得极重，明华公主恍惚了一瞬，旋即记起了那道废后诏书，继而想起了去年九月初，她舅家被灭，母后、弟弟、弟媳皆被赐死，那时的她愤恨而又不安。

或许因为她是女子的缘故，新帝继位后并未为难她。这一年多来，她也将心头的疑惑不甘深埋心底。这次永安伯事件结束，她左思右想，终究还是决定要个答案。

&ldo;残害皇嗣，戕害龙体？&rdo;明华公主颤声问道，&ldo;这是真的？&rdo;

难道这不是父皇想废后时，随意找的理由吗？

秦珣瞥了她一眼：&ldo;皇姐从没好奇过吗？先帝后宫佳丽众多，可是十多年里，竟无一子嗣出世？皇姐从小在宫里长大，就没有疑惑过是为什么？&rdo;

&ldo;……&rdo;明华公主沉默了。

这个问题，她偶尔也曾想过的，当时觉得无非是天意。她祖父子嗣也不丰。不过父皇在登基前那几年，有过好几个子女。

&ldo;是……是母后？&rdo;明华公主声音带着颤意，&ldo;是母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