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去看完杜廷海,借着蒋江樵没有黏在她身边的这点空隙,杜允慈问映红:“你给我煮的是避子汤吗?”
映红有点懵:“怎么了小姐?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我阿妈给我抓的配方,还要我记得每次在小姐你每次喝完避子汤之后再给小姐你炖些暖宫的补品,以免伤了你的身体。小姐你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我没不舒服,你别紧张。”杜允慈就是觉得蒋江樵有了变化。之前他明明对避子汤很有意见,如今见她喝,眼睛也不眨一下。两人这阵子频繁行房,他除了那次失败的肾衣,也没提出过所谓“其他的方式”,再加上他的不加节制,可与他以往口口声声的疼惜她相悖。
定定沉吟片刻,最后杜允慈得出个嘲弄的结论:大抵在阴阳交合一事上,他也不过如此吧,终究是个男人,痛快着痛快着,其他也就渐渐地不重要了。
她也不该在意这事儿,原本她自己也不介意喝避子汤,且痛快的也不止他一人,还有她,而她自己在痛快的时候,同样不会去顾虑其他事情。她得承认,他真的让她很享受。
可这个结论到底在她心里起了个疙瘩。毕竟他不能因为她不介意喝避子汤,就连起码的关心也没有了。
以致夜里蒋江樵又想与她欢好,杜允慈提不起兴致。
“怎么了?不舒服吗?”蒋江樵的手心揉上她软玉般的小腹,很不希望听到她接下来要回答他说,她的月事来了。根据她先前的日子推算,这回差不多该在这几天。
杜允慈只当他在勾她,推开的手臂:“我就想能消停消停,每天夜里都这样,吃不消。”
蒋江樵从身后搂住她,在她颈侧称赞:“我们钰姑如何吃不消夫君?我们钰姑明明吃得夫君比天上的神仙还快活。”
这话他可意有所指。因为每回都是他吃她,她渐渐好奇起他的金箍棒的味道,舅妈给的那本小书上可也清楚地教授了妻子如何吃丈夫。练舞房的那一次,她便向他提出来了,他很意外她的主动,他一直怕她嫌脏,他也舍不得她做这样的事。反倒叫她愈发想吃一吃他,她与他生气说若他不许,极为不公平。他便让她试了一次。
如今清醒的状态下被提及此事,杜允慈可臊得脸立刻发烫,而又想到避子汤,情绪顿时变得复杂:“你这人现在待我越来越随意了,什么孟浪的话都与我说。”
蒋江樵听着她的语气与平日的羞嗔不同,察觉异常:“好钰姑,夫君做错何事了吗?我们夫妻之间的私话一直什么都能听、什么都能说。怎的会让你感觉我待你随意?”
杜允慈丢给他去自己反思:“是,你是做错事了。你什么时候想到你做错何事,我什么时候再理你。”
这事儿丁点儿不难,次日蒋江樵早早起床,在杜允慈睡醒之前,对映红进行了一番问话,虽然映红并不知情,但他还是通过映红回忆近几日与杜允慈之间的日常对话,迅速将答案锁定在了避子汤上面。
蒋江樵没想到向来行事谨慎滴水不漏的自己,有一天也会在她面前疏忽大意了细节。他不知该归咎于日渐迫近的九月初七带给他的分神,还是该开心她对他越来越了解。
而结合她断言他待她变得随意,蒋江樵猜测她生了误会,又不知自己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啼笑皆非多一些。
杜允慈睁开眼,冷不防发现蒋江樵悄无声息坐在床边看着她。
“你干嘛呀?想吓死我吗?”她一下生出起床气。
蒋江樵轻轻叹息:“我为我的粗心向你道歉。但你得清楚,我没有因为和你结了婚就不珍惜你了、开始怠慢你了。我承诺过,只会对你越来越好。”
说着他将一份文件递予她。
这文件外头装着的纸袋杜允慈可眼熟得很,不久之前他交换她杜氏的一切,用的也是一样的纸袋。结果打开后,里面竟当真和上回一样,全是房契、地契和各式转让书。只不过,这回是他的财产。
蒋江樵说:“结婚的时候就该给你了,但那时候在上海还遗留一些问题,没办全,才拖到现在。我知道我们钰姑不稀罕这些,不过这是夫君的心意,必须要交到你手里。”
杜允慈:“你的心意我知道了。还给你。”
蒋江樵:“可没有还不还的。这些东西如今的价值,便是让我们钰姑开心。它们已经属于你了。”
杜允慈撇嘴:“难不成你也想让我管你的生意?也不怕我一夜之间搞得你破产变成穷光蛋?”
“在你噩梦里的那个我对杜家落井下石、逼到你无路可走,你现在要把我搞破产,也算是给我的报应。只是,”蒋江樵揽过她来,“我若变成穷光蛋,就得靠我们钰姑养我了。”
杜允慈假意要推开他:“我嫌贫爱富,你若变成穷光蛋,我才不要你了。”
蒋江樵:“钰姑又不乖了,乱讲话可不好。”
杜允慈:“我要起床了你怎的又把我拉回去!蒋望卿你的手……啊……”
“……”
终是任君翻指弄宫商,轻拢慢捻抹复挑。
离了小楼里的浓情蜜意,杜允慈又为日渐迫近的九月初七绷起神经。
一方面她必须装作不知情,一方面她又不能完全不为那一日的到来做准备。
第95章阳光多灿烂
首要的一件事是增强杜家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