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苏公馆门口,杜允慈径自上了车,并拒绝了蒋江樵的同行,丢下了他。
蒋江樵细长深邃的黑眸影影绰绰,立于原地目送她随车子的离开,然后他转头又看了一眼苏公馆,眼底冒出阴郁。
等蒋江樵自己想办法回到杜府,杜允慈则已经躲在她的闺房里,反锁住了门。
映红因为蒋江樵,好些日子没再陪杜允慈出行过,所以并不知道今儿杜允慈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以致情绪如此低落。而她也不敢问蒋江樵,她现在怕他怕得要死。只是见蒋江樵也吃了杜允慈的闭门羹,并且他的脸色也非常不好,映红多少能猜测,杜允慈这般和他定然脱不了干系。
出于对杜允慈的关心,映红去找了家中仆役过来打算撬锁——从前杜允慈将自己反锁时,杜廷海也是这么干的。映红现在没敢惊动杜廷海,自行学杜廷海的做法。
却遭到蒋江樵的阻拦。
映红急了,壮着胆子说:“不能不管小姐啊!小姐那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谁也不可能放心的!”
“没你的事。”蒋江樵看也没看映红,语调无起伏。
映红具体说不上来他这是什么语气,可她确确实实又不自觉打了个激灵,身上寒毛直竖起,好像她若再不识趣点离开,她的性命便危矣。
可小姐……映红犹豫不决。
葆生这时候也上来了,偷偷给了映红眼神暗示。
映红对葆生倒是有几分信任的,也猜到葆生多半是蒋江樵喊来的,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往楼下走。
映红其实没下楼,只走了一半的楼梯,偷偷猫着身子侧耳留意动静。
葆生不到一分钟也下来了,火速将映红一道拉走:“你想吃核桃吗?”
映红扭着身子回头:“我们小姐——”
“嘘——”葆生捂住她的嘴,向她示意他手里的一根细细的铁丝,“放心吧,我们先生已经进屋去了。有我们先生在,杜小姐不可能出得了事。”
屋里没开灯,虽然还是下午,太阳没落山,但由于窗帘紧闭,光线还是昏暗。
昏暗的光线中,床上的被子拱成一团。
蒋江樵行至床边落座,然后将被子揭开。
杜允慈趴着,脸埋在枕头里。
蒋江樵的手伸向她的脸和枕头的接缝处。果不其然枕巾是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