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无镜剜了林欢一眼,抱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心思,又拽住蒋射道:“如此大任,还是蒋役长来比较好。”
沈玹面若寒霜,漠然道:“你们一起上。”
月影西坠,冬霜清寒。
两刻钟后,蒋射和林欢被沈玹一掌击在肩膀上,连连后退两步,一旁的方无镜喘着气,捏着嗓子道:“差不多就行了厂督,您该消气了罢?”
沈玹不言,回刀入鞘。
方无镜观摩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道:“长公主惹您生气啦?唉,咱们女人嘛,就是嘴硬心软,多哄哄就好了。”
林欢皱眉,嘀咕道:“我才不是女人!”
方无镜翻了个白眼,自动无视林欢的这句话。他倚在廊下的灯影中,还以为厂督是和萧长宁吵架了,便劝道:“长公主一个人嫁来咱们这也挺不容易,厂督给她买些胭脂首饰,亲手给她做一顿好吃的早膳,什么坎都会过去啦!说实话,咱们大伙儿还等着厂督早生贵子呢。”
早生贵子?太监可不能生孩子,除非……
在一旁石凳上拭刀的沈玹一顿,良久方抬眼,问道:“你们何时看出来的?”
方无镜一时说漏了嘴,揉了揉鼻尖干咳一声,道:“前两年罢。不过,只有我们几个亲近您的役长看出来了,别人约莫是不知道的。您放心,我们绝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方无镜并不曾想到:既然是要早生贵子,又如何能瞒得住?
沈玹神情平淡,似乎并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只问道,“你们都知道了?”
方无镜点点头。
蒋射也点点头。
林欢……
林欢挠挠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状态外的迷茫:“知道什么了?你们在说啥?”
第50章羹汤
萧长宁醒来时天已大亮,她抱着柔软的绣枕在榻上翻了个身,关于昨夜醉酒的记忆一点点苏醒。
沈七的身世,醉酒的胡言,还有净室中带着水汽和花瓣馨香的坦诚相见……
零碎的记忆拼凑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卷,萧长宁瞪大眼,‘啊’了一声猛然挺身坐起,又因宿醉的头疼而颓然倒回被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