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阮荷悄悄睁开眼睛。
她不要嫁给祈四狗。
她现在终于明白,阮樱当初那种被卖掉,被逼婚的心情。愤怒的,不甘心的怒火在她心底燃烧。
好么,能逼她的人还没生下来呢。
她要逃走。
可是即使逃走,她也不要让这些逼迫她的人过好日子。
阮荷从床底下翻出来她的小金库。
里面是她这三年来存下来的私房钱,足足有四十多块钱。是她辛辛苦苦给人家洗盘子洗菜攒下来的。
刘香兰找了好多次都没找到。
阮荷把小钱包塞到口袋里,小心地按了按。
桌上有盒火柴,她顺手拿着。随后,翻窗子爬了出去。
石塘村的夜,静谧,还有远处传来海水的哗哗声。
哗啦、哗啦。
如此的舒缓而有节奏。
阮荷听了一会儿,终于动了动。
她,站在墙边的干草垛边,点燃了干草。
这个草垛是刘香兰堆的,很大,不过比较矮。
她平时做饭的时候就扯一把引火。
现在夜风一吹,火势徒然变大,一簇簇的火苗扑向围墙。
阮三亩家里穷得很,去年夏天台风天的时候,屋顶被狂风掀翻,他没办法,只好在屋顶上铺了茅草和瓦片,随意弄了弄。
火苗蹿得老高,可是还没烧到屋顶。
阮荷快步过来扯了把带着火苗的干草,使劲往屋顶上一扔。
她目光冷冷的,冰寒的,和这火热的火势形成鲜明的对比。
屋顶的茅草被点燃了。
哗啦,整个屋顶都被引燃了。
阮荷扭身就走,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刘香兰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到很热,热得要命。她闭着眼睛推了推阮三亩:“他爹,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