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网

第17章（第2页）

&ldo;我是来杀你的。&rdo;黄飞冷冷地说，&ldo;我在你的屋外，整整站了4个小时。我是翻墙进来的。昨夜，我一口气差不多跑到了河北。我回来，除了杀你似乎没有别的可能。那么，你怎么想?&rdo;

燕子坐在床上，整个人的躯体仿佛缩小了一半。她无助，她绝望，她根本没有想到一个头天晚上在这儿被追捕的逃犯，天亮时又出现在此处!

&ldo;燕子，放松些。至少坐姿可以端正些。何必这么扭着身子坐呢?这会很累的。‐‐你怕死么?&rdo;

黄飞盯着她的脸看。

这是昨夜黄飞未来得及看清的漂亮的脸。瓜子形的，淡淡的眉毛，白皙的皮肤，湿润的嘴唇‐‐只是有着明显的黑眼圈!

&ldo;黄飞……&rdo;她鼓起勇气，抬起脸。她的眼里尽是红丝。

&ldo;我怕死么?是的，谁不怕呢?如果你不怕，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地逃亡?&rdo;

说得好!燕子，你问得一针见血!

但黄飞冷笑了。黄飞站住，用眼去看她，黄飞凝注了全身的气力。

&ldo;燕子，你可以不帮我，可你不能害我!我黄飞是怕死，这是人人都具备的天性。我这一辈子都不打算自杀，因为好死不如赖活。这是我奶奶小时候就告诉我的真理‐‐更重要的是，我们都不可能有来生。死去就不能复生，一切都成为过去。我不能就这么轻易承认结束了。&rdo;

黄飞舔了舔嘴唇。黄飞口干，这是夜风吹了太久的缘故。黄飞看到炉子上有一杯水，黄飞什么也不顾端起就咕咕喝下。冰凉的，挺过瘾。火炉已经封住，黄飞拉开灶门，捅了捅，又添了一块煤球。然后，轻微的&ldo;啪啪&rdo;声响起，黄飞知道已经有火在燃烧。

&ldo;燕子，昨夜我一口气跑了多远‐‐你知道吗?我差不多跑到了河北!但我又回来了，我杀了个回马枪，我自己都为自己的决定感到惊讶和佩服!何况你或者那些警察。你知道吗?我在你的门前，整整站了4个小时!刮风下雪的4个小时!一动不动的4个小时!我都能听到你在鸭绒被里翻身的声音!4个小时，从黑夜到天亮!&rdo;

黄飞努力使自己平静。黄飞停止踱步，那动作不是希特勒就是蒋介石的‐‐电影上都是这么演的。

黄飞缓缓地坐到床上。

黄飞把身子靠在燕子的身边。她似乎战栗了一下。但再没有避开黄飞。

黄飞弯着腰坐着，双手抚在膝前。眼睛盯住鞋尖，它们肮脏潮湿委屈。

&ldo;你知道我为什么冒险跑回来，站在你门前4个多小时等你开门吗?&rdo;

黄飞声音沙哑，但还是清晰地追问燕子。

她没有做声。

她也弯着腰。也是双手抚在膝前。眼睛盯住她自己的双脚尖。

&ldo;你知道为什么吗?&rdo;黄飞逼问了一句。

但马上，黄飞自己做了回答：

&ldo;我‐‐不甘心!&rdo;

黄飞感觉这句话仿佛触动了燕子，她想看黄飞一眼但头稍一抬又埋下去。从她的姿势来看，恐惧已经减少，他们之间开始恢复了至少就如昨夜那样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