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样想是看低了你还是看低了你自己?”“以前大学时候请她帮忙,是因为那时我的英语水平不够好,而她的专业水平确实在同学中是出色的,前几天请她帮忙……”周于犹豫了下,他特意准备的“惊喜”,要这样从实道来吗。程之噗嗤一笑,“请她帮我试礼服是吧?”……直到进屋了周于还是绷着个脸,惹得程之发笑。戳他僵硬的后背,“喂。”“很好推理的,我没那么蠢。”周于半天才闷闷道:“你们女的为什么什么事都喜欢往网上发?”程之斜眼瞧他,“周总这话有性别歧视的嫌疑。”“在社交平台上输出内容是她的工作、也是我的工作的一部分。”“我以后可能会分享更多关于生活的。”程之和周于讲了偶遇粉丝的事,讲着讲着她有些动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一脸认真:“你可能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这是一种很复杂的关系,像是很少见面的亲人,关心着你的一切,可我没有什么能回报给她们。”“圈里比我漂亮的、演技好的比比皆是,我有时候也会在想她们为什么喜欢我,明明我没有那么厉害,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去年得了个奖,还是咏姐看在你的面子上,讨好你才给我要来的。”周于突然捏住她的脸颊,往两边扯。“我懂。”程之轻呼一口气,按下心中正翻江倒海的情绪。把过错都推到周于身上,“烦死了,我怎么一见到你就,情绪被放大……”周于笑,抱小孩一样将她整个人腾空抱起,又放在自己腿上。“嗯……你刚刚说的有一句话不对。”“什么?”“你比那些人都要漂亮。”程之显然不信,“胡扯,我最多只是没那么同质化,当下审美主流不是我这样的。”周于心不在焉地应着,程之回头看他,却见他的眼神已经幽深起来,俯视着、跃跃欲试的。她低头,顺着他的目光而去。下一秒声音高起来,“你怎么!”下午柔却明亮的阳光被周于毫不留情地按下开关,被缓缓阖起的窗帘一点点吞噬掉。程之胸前跳动的阳光彻底消失的时候,人也被压在了沙发上。她抗拒着,“周于!”“你走之前火急火燎半夜回来想的是这个事。”“回来屁股没坐热想的还是这个事!”“你像不像话?!”她几乎是喊出来,脸颊因为正用力按住身上作乱的手而变得通红。他松开手,俯下身来轻吻着她颈侧最敏感的地方,直到她的双手慢慢松了劲才回答她。“是有点不像话。”母亲嘴上说着不像话,可却身体力行地在做不像话的事。细长的腿被分开。月光里伐树的人扛着大刀,跃跃欲试。这么久了,她还是在这种时候容易害羞。指甲嵌入周于紧实的胳膊里,“天还没黑……呢!”尾音突然被高高吊起,又婉转着落下。周于忙中分神回应她:“这种事还要分时间吗?”她急道:“这是!沙发上。”身体被挤到沙发扶手边,宽大柔软的扶手撑着她下落的脖颈与肩脊,前胸被扶手的弧度往上高高捧起。“也不用分地点。”……直到骤雨初歇,地点已经转移至卧室里,周于想起另一件事来:“李正德那边突然松手,我本来以为是别人的帮忙。”“可他和我通话时还提到你。”他将程之转过来,目光炯炯,“好好,你做了什么……”她转身滚进他怀里,倦意不是装的:“稍微学会了点人情世故。”他还想再问,可程之已经嘟囔着如依人小鸟一样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处,呼吸平缓温热,将他复杂的情绪一一抚平,眼中头等大事变成抱着她哄她入睡。一周四节的雅思课,程之在空隙时间又提了礼物去江家,这次江木离倒是不在。她似是松了一口气,神态动作不免小女儿的娇俏。嘟着嘴怨怪道:“怎么又在门口等着我?”覃夫人见到她这模样更是开心,念了好几句她的小名。比起有目的的谈话,这种毫无动机的闲坐让双方都更轻松。程之也难得能真正心无旁骛地陪覃夫人说话,可能讲起来的,除了这家女儿如今怎么怎么样,那家女儿现在婚姻不太幸福,就只有小时候的事了。程之偶尔应着。很奇怪,她对于小时候的记忆都很模糊了。除了在祝安县的那段,因为后来时常回忆起,很多时刻还算历历在目。但再往前的,几乎都不太有印象了。久的像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