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老油那张脸,下意识地将罐头捏下一个凹陷。
有人敲门。
他警惕地走到门口,消瘦的脸紧贴着铁门,嗓音嘶哑,“谁?”
门外传来年轻人的声音,“给你打过电话,莫东先生想给你看点东西。”
——
手术室外。
陆南坐在轮椅上静等消息。姜邵靠在墙上,心情也很沉重。
老虎无精打采趴在姜邵脚边,看见AK从电梯出来,立刻摇着尾巴跑过去,兴奋地与其打成一团。AK没有与它胡闹,无论老虎怎样挑逗,依然是冷静姿态。
它在陆南跟前停下,用爪子去拍她的膝盖,以示安慰。
AK这一爪子,让陆南想起好红,她压制了一下午的情绪,忽然就崩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滚。
好红头骨碎裂,只剩一口气。昨天回到市里,浑身抽搐,由于伤势严重,不能马上进行手术,只能吊水消炎。
今天一早,时穆同院内其它医生开紧急会议,制定手术方案。
此刻,时穆正在里面替好红做手术。
他们在外面大概又等了一小时,时穆从手术室出来。
陆南推着轮椅过去,问他:“好红怎么样了?”
时穆摘掉口罩,摇头,“我替它取出了脑内碎片,但是昨天下山过于颠簸,导致好红伤势加重。还有,它的求生意志很薄弱,我……尽力了。”
在医院最恐怖的话,莫过于医生那句“尽力了”。陆南捂着嘴,痛哭出声。
大家心情都很沉重,谁也说不出安慰陆南的话。时穆拍拍她的肩,“进去见它最后一面吧。”
陆南擦了擦眼泪,抬眼问时穆:“它还能活多久?”
“依它现在的情况,挺不过今晚。”时穆表示抱歉。
陆南没有进去,抓着姜邵的手腕说:“帮我一个忙。”
姜邵:“嗯?你说,上刀山下火海也给你办到。”
陆南说:“送我去蒋家,我想去蒋家取一张蒋楠女士的遗照,让好红看着蒋女士的遗照度过最后几个小时。”
“蒋奶奶的遗照?”姜邵疑惑,不知什么状况。
时穆将好红与蒋家的关系解释一遍。姜邵不可思议:“原来好红是蒋奶奶养的那条牛头梗?陆南你放心,我跟蒋家沾点亲。蒋奶奶是我表弟奶奶,我打个电话,让他送张照片过来。”
司茵想起什么,插嘴问:“你说的这个表弟,是严科?”
“对,严科。”姜邵说着去掏电话。
司茵皱眉。她没想到同样养狗的严科会舍得遗弃奶奶爱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