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昨天晚上是什么时候摘下来的。
又或者是俩人情动的时候,掉下来的。
路庭坐起身,拿着那枚耳环,冲着窗户,刚巧清晨的阳光洒进来,在耳环上折射出了一点点光泽。
水滴。
奚希。
他没说话,脸上还带着刚醒的那股睡眼惺忪。
只有一只。
路庭掀开被子起身,把那枚耳环放到了床头柜上。
余光瞥到床单上那抹刺目的红,他手不由自主地,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离开路庭那儿的时候,已经快要接近中午了。
奚希这会儿身子不太舒服,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
进了小区门,拐进公寓楼下,奚希看到那辆显眼的辉腾,一下子愣神了。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还略微有些意外。
这会儿沈棹贺见她回来,下车,猛地关上了车门。
你丫的跑哪儿去了啊,给你打电话也不接,敲门也不在家,牛逼啊,还学会夜不归宿了。
他还是那副语气,甚至没什么改变,和之前一样,可是奚希说不出来,总感觉沈棹贺哪里不对劲。
以前他向来都是给她拨完电话才过来,很少有直接开过来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沈棹贺长腿一迈,在她面前站定,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跑哪儿去了你。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奚希的耳根不禁有些红。
没去哪儿,你怎么过来了。
她头发也没梳,散乱在一处,脸上还戴着口罩,遮住了泰半张脸。
沈棹贺见她乱七八糟的,倒是没多想,就是下意识地抬手去给她拢头发,老子还不是担心你,昨晚上喝高了,想起来问你回没回家,结果电话也不接,早上过来家里人都没有,你,
下一秒,男人的话突然顿住了。
女人瓷白的脖颈上,一个深红色的痕迹,格外明显。
沈棹贺是个男人,还是个谈过不知道多少恋爱的男人,一下子就意识到那是什么。
想到昨晚,奚希前脚走出酒吧不久,路庭就找个借口,也走了。
那一刻,沈棹贺的手僵在那里,身子好像被什么劈开了,张着嘴巴,发不出一个字。
奚希见他不说话,抬手打掉他的手,自己去拢头发,我没事,临时回公司加班了。
她说话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像是小孩偷了糖似的,吞吞吐吐地。
沈棹贺这会儿斜斜靠在门边,一条腿屈起来抵住墙面,笑的有些不达眼底。
奚希,长能耐了。
她一愣,完全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