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何意?”祝百盛混浊的双眸有丝怒意,呼出的气儿不觉显粗重了些。
谢琼暖眯着眼,白皙的俏脸挂着抹惯常的懒笑。她扫了眼身前气势汹汹的五个大妇,勾唇,脸上似笑非笑:“百盛姨这是何意?您虽是落水村村正,往日我尊敬您,叫您一声村长,但大凤朝从没有条例规定,村正有权利,擅闯民宅。”
她的声音极缓,字正腔圆。
祝百盛听的脸上忽青忽白,方才嚣张的气焰,无端在她轻描淡写的言语中,给击溃的溃不成军。
祝百盛虽是村长,却也受村民管制。
这些年来即使做了不少龌龊事情,但她做事隐秘,为人谨慎,在村民面前又素来会装上三分公正。
整个村落的庄户人家无人会当着她的面儿严词拒绝她上门进屋,更遑论厉声说教。
她站在门口,气的抖着手:“你你”了半响,竟然也说不出任何驳斥的话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换了个温和语调,语重心长的道:“谢家的,姨知你一向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并无恶意,你若是想到门口与姨谈,那姨便直接说了。”
祝百盛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谢琼暖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杏眸却始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区区一个落水村村长,她如何会怕,若不是为了避开不必要的麻烦,她在整个村落里,横着走,也是可的。
祝百盛撩开塌下的眼皮,浑浊的眸子里掠过一抹精光。
她的声音愈发和蔼,作势便要上前拉谢琼暖的手,却被她一掌拍开。
手劲儿大了些,这一掌使了些力气,即使祝百盛皮糙肉厚,手上也落了个红印。
祝百盛尚未发作,她身后的妇人们却俱是怒气冲冲。
祝大牛上前两步,撩开袖子,握紧拳头,恶狠狠的瞪着谢琼暖:“你”
原以为她会怕的立马认错,却不知谢琼暖丝毫不惧,她幽幽的眸子扫了眼众人,视线落在祝大牛的身上,唇角微掀:“大牛姨这是在做什么?琼暖体弱,您这是想欺负我这样一个当家夫郎不在家的柔弱赘妻?”
“呸!你堂堂一个大女人,柔弱靠夫郎,你可真说得出口?”
祝大牛唾沫横飞,脸上全是刻薄。她粗糙的手,指着谢琼暖的鼻端,嘴角讥诮。
谢琼暖杏眸微暗,她越生气,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灿烂,素手抬起,用了力道捏住祝大牛的手腕,一个反转。
只听“咔嚓”一声,骨头脱臼。
惊变只在一瞬间,祝大牛知觉手上钻心蚀骨的疼痛传来,手腕钝钝的疼,黝黑的脸上痛色尽显,忍不住哀嚎出声:“哎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