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折得很随意的帝都旅游地图扔到她面前。
它应该是在帝都西站时,就被招揽住客的旅馆妇女塞到了双肩包侧边。一个大意,陆晚的马脚在无意间露了出来。
&ldo;好的不学,净跟那臭小子学些捏鼻子哄眼睛的本事。当我老糊涂了?!&rdo;陆瑞年冷哼,又道,&ldo;一个两个,都是些不让人省心的。&rdo;
陆老爷子最爱喝酒,量不见底,惯例是一天三顿白的佐餐,越喝越清醒。陆晚自认没本事能骗到人精爷爷,登时蔫儿了,只低头扒饭,半晌才闷声说:
&ldo;您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吧,人家好着呢。有钱有闲有地位,出门司机保镖一大票人跟着,周润发似的,好上天了都。&rdo;
陆瑞年眯着眼啄了口散装酒,辣得弹弹舌头。放下杯子,他意味深长地看向孙女:&ldo;我年纪大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好或者坏,那是别人家的事。要真盼着我好,你就听话点,别上赶着往北边跑。&rdo;
&ldo;谁犯贱上赶着了……&rdo;陆晚说着,几乎要把头埋在碗里。
陆瑞年也没讲重话,只叹了一声:&ldo;晚晚,那不是你该去的地方。&rdo;
陆晚在章华住了两天才回南江。
老头儿在喝酒这事上显然不听她劝。嘴上说着好好好,只把一天三顿酒换成了两顿,早上那餐不喝,中午晚上加量,基本等于白搭。
某人捏鼻子哄眼睛的那套,还能是跟谁学的?
这天早上,陆晚七点不到就到了岗。同为护士的阮佩已经在特需病区楼下等着她了。
阮佩也是章华人,和她是小学同学。
升高中那年暑假,因为父亲的意外去世,陆晚便跟着母亲姜蓝去了市里读书。后来姜蓝改嫁怀孕,对她不像以前那么上心,陆晚又负气跑回了爷爷家念高三。
几番折腾,她和阮佩从章华一中毕业又去了同一所大学,闺蜜之情得以延续。
陆晚那点儿小心事,阮佩再清楚不过。
收好闺蜜带的特产和零食,她笑问:&ldo;陆阳怎么没用私人飞机把你送回来?网上新闻都出了,他买的那个叫……湾流?可贵了,里面要什么有什么。&rdo;
&ldo;你以为是想飞就能飞的?得提前申请航线。&rdo;陆晚突然就不高兴了,&ldo;你以后少在我跟前提他。&rdo;
对于陆晚在帝都遇到的不快,一向敏感的阮佩瞬间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她想了想,温声劝慰:&ldo;晚晚,你还是该找个人好好谈场恋爱。&rdo;
&ldo;我也想啊。可找来找去,遇到的都是些不正经的坏男人,能怎么办?&rdo;陆晚想起石明安,又补充:&ldo;还有假正经的。&rdo;
&ldo;那什么,也许你就是喜欢那种不正经的坏男人,专吃这套……&rdo;阮佩犹犹豫豫半天,还是把心里话讲了一半出来。
陆晚心里一咯噔,急道:&ldo;我才没那么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