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是还会。
因为既悲哀又可笑的是,祁陆阳居然本能地拒绝这种假设。
回到现实,葛薇跟邱棠之间这种介于像与不像之间的微妙尺度,他认为是最好的,一个次一等的替代品,反而更容易让多疑的祁元善放松警戒。
真把葛薇送去整容微调,只会让祁元善陡起疑虑。
想到这儿,祁陆阳的信心又多了些,唇边不自觉就带上了几分笑意。
这边,葛薇站定在这个男人面前,看着他桀骜的眉,冷淡的眼,傲气的鼻,似笑非笑的唇,以及熨烫的一丝不苟的裤边……忽地有些恍然。
初见祁陆阳,他就是这般随意地坐在沙发上,神色倦怠,喜怒深藏,散发的气势却将对面的曾敏压得死死的。
久违的细微电流,再次淌过葛薇的脊柱。
她突然意识到,之前令自己身心愉悦的,也许就是这种在强者面前的不对等感。这种感觉太过玄妙,她还没学会形容,甚至还未体味完全,就已彻底沉迷。
可对方,只是想利用自己给另一个男人下套。
被幕强心理支配的葛薇,自然不会心甘情愿答应。
见这女人傻看着自己,一直不开口,祁陆阳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坐,眼皮半垂,嗓音也冷了几分:&ldo;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有别的选择?&rdo;
&ldo;祁先生,这钱我……能不能用别的方式还?&rdo;她哀求着,也暗示着。
祁陆阳扬眉,笑得轻蔑:&ldo;你是想肉偿?&rdo;在对方羞涩脸红的前一秒,他已经冷漠地垮下了脸,&ldo;我看不上。&rdo;
站起身,祁陆阳习惯性地整理了下西装前部的纽扣,面无表情地喊了个随行人员进来:&ldo;东西拿给她看看吧。&rdo;然后径直出了门。
不多时,屋内再次传来了葛薇的喊叫。
&ldo;我答应你们,我什么都答应你们,别动我弟弟,求求你们了,别动他。祁先生,祁陆阳,你放了他……&rdo;
直到夕阳将酒店的玻璃幕墙都罩上层金黄,交代完一切事宜的祁陆阳才从里面出了来。
他今天开的是一辆哑黑色的帕加尼。
以帝都临近晚高峰时的交通状况,超跑在市区除了能吸引一点眼球,换得几声口哨,毫无用武之地。
绕过堵点,只听嗡地一脚油门,面色森寒的祁陆阳把车开到了外环。
绕着郊区叫不出名字的湖滨道路飞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将方向盘都握出汗来、油箱也要见底,祁陆阳都没想过歇一歇。
郁郁与纠结堆积在心上,把人压得密密实实透不过气,临近窒息的他,却死活都找不到情绪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