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知情人不是失踪,就是意外身亡。”周厅长神色凝重,“子浮,你一定要保证自身安全。”这时远处隐约有车来,雪地光线亮得刺眼,宋子浮眼尾微抽,抬手示意两人一道往外走,此地已不宜久留。两人各自上车,车头相对方向相反。离开时车身交错,宋子浮停车开窗,看向另一辆车中的周厅长,扬手道:“我有确切消息,杜家从黑市收购黄金高达5吨,货值20亿,近日要用宋家的航线走私出海,谎称是一批电子元件。”他将银色芯片递向对面车窗,郑重道:“这是重要线索,里面还有个软件,实时监控杜家一举一动。”周厅长收下芯片握在掌心,颔首片刻,抬头告诫他:“子浮,我提醒你,不要越线,不要游走法律边缘。你现在所处的位置,已经让很多人眼红。”“我自保而已。”宋子浮嘴角微微下垂,眼眸幽暗无波,“周叔,我相信你定能将犯人一网打尽,人赃并获。他如果招供,你告诉我一声。”周厅长摆摆手,靠往椅背,“你管好自己,我自有安排。”大雪纷纷扬扬,两车朝不同的方向离开,转眼间地上车辙印也消失,一切无迹可寻。很快,圈地案与走私案均移交最高机关并案处理,周厅长任最高指挥官亲自布局行动,调查矛头直指杜家。那日深夜,半座城警笛轰鸣,赵睿带人浩浩荡荡,将虞春深港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那将要离港跑路的船,在春江往返兜圈子。赵睿带人登船搜查,杜大舅叼着雪茄拦在他面前,“杜家的货你也敢搜?想死?”“你不要妨碍公务。”赵睿穿警服和防弹背心,英姿飒爽,铁面无私推开他,抬手一挥,做了个冲锋的手势,身后数十名特警小跑向前,掀开船舱幕布,一排硕大集装箱赫然展现在眼前。“开箱。”他下令。杜大舅冷笑着走过来,食指勾住那支雪茄,都快戳到赵睿脸上。他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扬起下巴道:“你可想好了,这箱子打开,你得罪的就是整个杜家,你们这些人我最了解,不就是想抓大鱼升官发财吗,别到时候连小命都玩完。”“狗仗人势!”赵睿冷眼瞥他,也不与他废话,从兜里取出搜查令,抖了抖展开,一掌拍在他胸前。杜大舅人仰马翻,往后趔趄几大步,退到墙角,沿着墙根往门边挪。那阵势是想跑。赵睿冷声:“摁住他。”手下将杜大舅制服,脸贴地摁得死死的。杜大舅破口大骂:“你们这帮龟孙,等着老子让你们好看,早晚让你们知道好歹……”他话未说完,手中那支雪茄被人塞入嘴里,又加塞了块抹布,只得闭嘴呜呜叫。那集装箱靠墙,四面钉死木条,歪歪扭扭很是匆忙。赵睿取了把军刀,挑开封口一角,里头乱七八糟码了一堆塑料,他抓出一只,是山寨电子手表,就这粗制滥造的做工,一只不超过一元。“你搞什么把戏?”赵睿将那手表扔到杜大舅面前,手下人分散去搜查。杜大舅从地上爬起,得意洋洋靠着墙咧嘴笑,“我运个玩具手表犯法?老子警告过你了,等着去死吧!”他指着赵睿鼻子,直跳脚,骂骂咧咧没完没了。半小时过去,赵睿派出去搜查的人一无所获,半根金条也没找着,行动失败,只得带人离开。杜大舅从船上下来,坐到岸边车里,接了个电话,盛京港船舶已顺利离港,他又点燃一支雪茄,深深吸上一口,飘飘欲仙,才拿起电话给杜夫人报喜。如果不是杜夫人智高一筹,声东击西另有安排,他今天就栽了。也不知道家姐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有行动,让二姐从盛京租船,5吨黄金早已装箱登船,从盛京离港运往美国休斯顿。虞春港这头,也就演一场戏。事成了,杜大舅却感到委屈,这委屈无时无刻不在吞噬他的尊严。那些人,全不将他放在眼里,都骂他狗仗人势,连二位姐姐都骂他废物。但他认为自己是有本事的人,上次走私被扣在海关不是也没事?最终都有杜家捞他出来。杜大舅毫无顾忌想证明自己,不是什么事都要靠姐姐。他猩红眼中冒出戾气,看向前方远去的警车,握紧拳头,将燃到一半的雪茄在掌心熄灭,空气中弥漫皮肉焦臭,这点痛要让他们百倍奉还。敢在杜家头上动土的,都要付出代价!就要让他们都看看,他杜大舅李夕惕,天不怕地不怕,是个能干大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