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县令:“。。。。。。”
和县丞:“。。。。。。”
小吏弄出的声响,好似提醒了跪在地上的小老头,引得他频频嘶声喊道:“我有罪!”
县令和县丞对主簿已经彻底失望,两人的眼神直接略过他,隔着几步距离,匆匆一瞥,微微颔首。
无需多言,两位经年老官的默契,瞬间达成一致。
事态不能再恶劣下去了,也不能再做声张,一切点到为止即可。
王县令连忙吩咐赵瑾将涉事人员押回县衙,催促着众人赶紧开工。
民夫们在去吃朝食的路上,小声的抱怨着,本以为是能看一出大戏,可不知怎么又戛然而止,纷纷抱怨未能尽兴。
唯有切实参与其中的陈平和叶老,看了个酣畅淋漓。
陈平站立在库房门前,小手无声轻拍了几下。
这戏出乎预料的精彩,原本以为只是捉几只老鼠,没想到牵扯到了上层的利益。
这是一堂不可多得的政课,足以针砭时事。
叶老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样一个言传身教的机会。
他从褪去的人潮中收回视线,轻声问道,“依你所见,今日这一石,能激起几层浪?”
陈平不禁暗叹了口气,老师,这题有点超纲了吧?
县令和县丞之间的利益交换、权力纠葛,哪里是他这个从没进过县衙的七岁稚子,能够猜得出来的。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能够管中窥豹的。
陈平给自己奖励了一小块花饧,缓缓回答,“学生认为,王县令心心念念的都是修路,他必然会借助这件事情,给修路扫除一切障碍。”
“首先,那些被贪墨的钱粮和物料都会被追回。”
“其次,管理修路事务的胥吏,会被换成他信得过的人,以此保证修路的进度。”
说到这里,陈平见到叶老依然在期盼地看着自己,马上意识到,这只是最浅薄的一层。
如此大好的机会,王县令当真会只求这些吗?
他作为一县主官,近年来把很大一部分的精力,放在了修路上。
但可这并不意味着,永顺县没有其他的问题需要解决。
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来个搂草打兔子?
陈平挠着小脑瓜想了想,试探着问道:“难道王县令,想以此事钳制县丞?”
“这不太好办到吧?”
县丞可不是没有根基的闲官,他是永顺县排名前三的大族,黄家的嫡系成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