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仁义轻轻地点了点头,透着古怪眨了眨眼睛,阴恻恻说:“我知道,生死对决,有死有伤,这是必然的现象,你你是‘快手一刀’?”
王憨不再隐瞒,大义凛然地说:“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是‘快手一刀’王憨。”
“果然是你,你果然没死,我应该早就想到你才对,因为能够在‘长白六鬼’同时围攻之下,竟出手斩断我三个兄弟的手,除了‘快手一刀’外,的确没有别人能有这么大的本领,可笑的是,我现在才想起来才想起来”
王憨鄙视着他冷冷地说:“现在知道还不晚。”
温仁义阴森森地说:“是的,不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一点也不晚”说着鬼头刀已横胸前,这是出招前的架势。
未待温仁义的鬼头刀出,胡杀的七星拐已递出,拐快,其夫人海棠的一条内缠金丝的长鞭更快。王憨无疑是现在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高手”,未成名的人想杀了他成名。已成名的人,更想杀了他,借以提高自己的威名。这就是一心想成名的人为盛名所累,也是江湖人的悲哀。
毕竟大家都知道“快手一刀”没有敌人,“掌刀出手索命,无命空手不回。”凡是想于他为敌之人,都没有好结果,都将成为死人。温仁义知道这件事,胡杀夫妇当然也知道这件事。他们既然已成了“快手一刀”的敌人,那么唯一的方法就是杀了他,以绝后患,所以温仁义刀还未出,胡杀的七星拐已出,而海棠的金丝长鞭出手来的更快,有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王憨忍受着新创与旧伤,瞪着眼,全神贯注的直视着这三件要人命的武器,心里已有了最坏的打算,因为他知道自己已是强驽之末,再也没有力量同时击败来敌。况且对手又是在江湖上出名的人,武功非凡,无人敢惹火烧身,他既然不能应付三人之击,只能盘算着,在自己困兽犹斗中,盘算着拖哪一个人来垫背。
白玉蝶的剑早已掣在手中,她一直想帮王憨的忙,可她不敢冒然行事,毕竟她明白向“快手一刀”这样的人物,就是死,也要死得光明磊落,有些时候也不愿接受别人的帮忙,何况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是接受一个女人的帮忙。
她知道这完全是没道理的事情,可是真要和他论起理来,他必定和弥勒吴一样,会说出几十种似是而非,狗屁不通的道理,是蛤蟆也能给纠缠出尿来。王憨的脊背上挨了胡杀一拐,她知道。那一拐到底伤得了他有多重?她却不知道。不管他王憨耐不耐烦,否则,她会早已出手。
每个人都认为“快手一刀”可以很轻而易举的隔开或闪过那三件袭身的武器,甚至他的敌人也如此想,因为他们第一招还未击实,只不过是探探他王憨的应付能力和虚实,就已经想好了第二招的变化。
高手的对决,决定在一瞬的变化,那一瞬却是时间、经验、汗水,以及多不为人所知的苦练所积累而成的老练与沉着。偏偏每一个人的想法都错了,不但错,而是大错特错,王憨出乎于他们的预料之外,他并没按常规而行,而是对于他们三人的攻击并没有躲闪,只不过把握时机稍微侧了一下上身,以便取得有利的攻击位置。
也就在海棠的丝鞭缠住他腰身的一刹那之间,王憨把握住了敌人极微小的挫愕,虽然那挫愕极短,短得几乎不易察觉,但对王憨来说,足够给他留下了可乘之机,毕竟这正是他所需要的。
温仁义一看海棠得了手,手执鬼头刀奋力扑进,溜起一抹血痕,这一刀得手,至少应该劈掉王憨的半边身子,然而他的力量不足,只能够划开王憨右侧前胸,就已无力的垂落。
老奸巨猾的胡杀,虽然他也看到了王憨被他老婆的金丝长鞭缠住,但是却及时的刹住自己前冲的劲力,把一根原来横扫王憨的七星拐奋力护在自己身前,同时向王憨踢出了两腿,若是踢中王憨,王憨既会腿断骨折。
情形一开始就对王憨不利,既是王憨再是“快手一刀”,出手凌厉,也难同时应付三位高手的攻击,然而王憨却以自己的血肉之躯造成了对方的错觉,他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施出了自己的全身之力,掌刀突然伸出,倏地切过温仁义的下腹,也劈断了胡杀踢过来的右腿腿骨。
王憨掌刀出手,重伤了温仁义和胡杀,然而他自己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右侧胸前被温仁义鬼头刀划破一道寸长的伤口,流出的血已染红了整件衣裳,另外小腹亦被胡杀一脚踢中,也多亏他及时收缩小腹,这会儿连肠子恐怕已被踢断,就这还痛得他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