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魔达魁的话,魏魔显然只听到最后几个字,这时人朝椅中坐去,一面望向吴魔问道:
“什么打算?”
吴魔重重咳了一声道:“刚才……”
苏天民代为接下去道:“吴老忽然筹得一条妙计,可以不一兵一卒,而使得寺中和尚们,俯就范,乖乖受命!”
魏魔冷冷侧目道:“我们达魁公是否因为赢了一盘棋,以致福至心灵起来了?”
吴魔庄容道:“下棋只是为了消遣,老魏,现在谈的是正经!”
魏魔嘿了嘿,转向苏天民点头道:“好,继续说下去!”
苏天民依言接着说道:“吴老认为,对付这些毛和尚,本不值如此小题大作,但限于老王爷前此之严谕……”
吴魔听得暗暗点头,一脸得色。
魏魔却透着不甚耐烦道:“说正文!”
苏天民应一声是,忙接道:“因此,吴老想来个‘圣旨假传’准备命云岛冒充九帝专使,持九帝密函,今夜自后山入寺,劝令和尚们忍让一时,依吴老之估计,心平老秃,应无不受九帝劝说之理。”
魏魔注目道:“这封密函如何伪造?”
苏天民答道:“云岛粗能书法,画上九个不同的花押,尚可勉强办到,相信心平和尚这也许还是第一次……”
魏魔冷冷打断话头道:“就算伪函能够通过,九帝之信物,又从何处取得?”
吴魔微微一愣,显然他先前并未考虑到此一重要关键!
讵知苏天民却从容不迫的接了下去道:“这一点,吴老早考虑到了。”
魏魔溜了吴魔一眼,然后转过脸来问道:“如何补救?”
苏天民平静地接着道:“魏老可还记得我们上一任,那位冒牌苏副总管?试问:那个苏姓小子既能耍上这一手,我们难道就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么?心平和尚若是不疑密函有假,他还能说,对自称魔帝之孙的卑座,索阅信物?”
吴魔大乐,捋须重重咳了一声道:“此即所谓还以颜色是也!”
魏魔为之默然。无疑地,此魔由于天王老魔不许采取激烈手段之压力,晨间虽已出那道最后通碟,心底下总不免因违命措施,而有着一份惴惴之感;现在苏天民说得头头是道,自无坚决反对之理由。
不是么?成功了,皆大欢喜;万一失败,亦无碍大局之进展;更何况主意非他所出,冒险的又不是他自己呢?
魏魔沉吟了片刻,终于点点头道:“试一试也好。”
吴魔兴高采烈地道:“云岛,你去后面第三座帐篷里准备一切,老夫这儿,马上差人去寺后桩卡上取得联系。”
苏天民正待起身离去,忽有一名武士匆匆奔来帐篷门口说道:“报告两老,寺前出事了!”
两魔同时一怔,由魏魔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名武士微微喘息着道:“早上,寺前第一卡,系由一星武士高武雄轮值,高武士不知怎的,忽然与寺中两名僧人生争吵,大概是高武士用了几个不太干净的字眼,两个和尚一怒之下,竟然冲出寺门,将高武士……给……给劈翻了。”
魏魔注目道:“伤得重不重?”
那武士垂下头说道:“已……已经……没有救了。”
高武雄者,正是上次被巴全贵斗败的那名七级武士。苏天民事后知道,此人不但行为骄狂嚣张,一张嘴巴更是阴损刻毒无比。
这一消息,给苏天民带来的,不啻平地一声焦雷。
他的一番苦心经营,眼看是要给糟塌净尽了!
果然,魏魔不待吴魔之同意,手一挥,冷冷道:“传令紫旗营,张、曾、雷王武士,马上去拖出那两个肇事贼秃,一掌一个,如法炮制!”
苏天民心头大急,忙向吴魔达魁递去一道眼色。
吴魔颔,同时扬声喝道:“金师父,你回来!”
那名金姓六级武士应声转身,足跟一并道:“是!金如山恭候吴老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