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封锁完现场以后,派出所来的三个值班干警中一直有一个是在里面看住无名女尸的,另外有一个就在我前面踩踏出来的路口,用巡逻车上的步话机在向派出所汇报情况,我不太清楚那是什么设备,应该又过了半小时左右,派出所的警车就过来了,这次来的人比较多,负责我们保安大队的谭所长(副所长)也过来了,另外的人估计就是刑侦队的人和法医等人。
接下来的调查一如既往的繁琐,长达接近两个小时的笔录询问过程,我终于知道,我是不可能往警察这个方向去发展的了。
等笔录做完,里面的鉴定检查取样等也基本上完成,实际情况没有电视里面那种紧张气氛,却确实挺忙碌的,各种拍照,线索收集,采样等等,一个都不缺。
我们一直在外围协助调查,现场保护和封锁都是后面来的干警所取代了,等里面全部忙完,我们基本上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只是大概听到一点点信息,就是比如说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十几天的样子,年龄估计在十八到二十三岁之间,死前没有性行为等简单信息,也只是在他们向谭所长他们汇报情况的时候听到一点点而已。
不过好在这些事情不需要我们参与了,我们做完笔录,等这边现场解除封锁也就可以了。
笔录做完,我才留意到周围不断的有人过来看,不过这些人是过不来的,全部路口都被封锁了,整片草地都被圈起来,任何人都不能在围警消可的情况下过来,不过这些人也就是看热闹的,而且一看就知道,都是工地上的人,估计是听到什么消息或者只是看到这边这么多警察围着,过来看热闹而已。
当接近中午的时候,警察终于把尸体装进一个袋子里面,抬上了一辆后面过来的类似救护车一样的车子,然后逐步撤离,我们才终于松口气,然后协助巡警把现场的封锁标示等撤下来,就准备去休息了,也没有心思去追究里面是什么情况了,只是在心里面感叹,如此年轻,竟然死了十几天才发现,而且还是我们巡逻才发现的,如果不是巡逻发现,估计在这里烂到只剩下骨头了还不知道会不会找到,这或许就是暴尸荒野了,只是这个荒野竟然是在广州这样的大都市。
剩下来的就只是一些疑问了,比如这个女孩子生前是做什么的,有没有亲人在这边,怎么这么久没有听说报案?——因为如果有报案失踪的话我们是会接到失踪人口通告的——为什么会死在这里?等等疑问,不过也只是疑问,更多的就是感慨一下而已。
其实想想,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而且很卑微,你可能死了十天半个月都没人知道是为什么,在哪里,甚至可能你死了很久也没人知道。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我死了,估计父母亲友正常早就知道了吧,至少如果是找不到的话,是不是在着急寻找?不绝对确定,但是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吧,至少我有亲友知道我在这里上班,应该有地方可找,估计那无名女尸是没有固定工作单位的吧。或者就算有单位,也可能只是因为不辞而别了,而如果只是孤身一人出来打工的话,估计别说死了半个月,就是死了一两个月,家里人也未必知道,像我一样,出门的时候父亲也只是交待一月一信,至于电话,还是极少人家装有的,舅舅家也是因为小姨挂念外公外婆身体才装有,如果换在更贫穷的地方估计一个村都可能没个电话,如果独自一个出门打工,再加上可能没文化的原因,估计一年没联系也很正常的事情。
也就是自己胡思乱想,在这样的社会现状,外出务工似乎是我们这些来自于农村的人求得发展的第三个基本途径,而全国的发展自然不平衡,我们老家因为靠近省城,离广东也近,相对是外出打工或者经商的最早的地区,我们尚且无法保障与家里面每月一次的联系,何况其他地方。
中餐的时候,我们三个人难得的聚在一起,折腾了一上午,大家也有些累了,而且这种事情因为从来没有经历,最少是我和小刘肯定没有经历过,杨班长就不清楚了,当我们坐一块的时候,我和小刘还有些惊魂不定。
“放松点,”老杨把饭放下,“我去门口小卖部买点啤酒花生,难得大家一起吃饭,也算帮你们压压惊。”
“这家伙,太吓人了,什么情况呀这是,居然死了半个月没人知道?”小刘也没胃口,也确实是,虽然已经回来了最少半个小时了,还总是能想起刚才那种气味。
“我也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原来想都没想过,虽然见过死人,可是真没见过这种死法的,都臭了不知道多久了。”我也放下了碗。
在我们都有些沉默的时候,老杨回来了,“来,喝点冰冻啤酒,吃点东西,吃饭的时候别想这种事情,生死有命,没办法的事,想来干嘛,重要的是我们还活着。”
“不对啊,老杨,你好像对生死看得很开呀。”小刘喝了口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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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兵了,当然看得开了,想当年我们一个次任务出去的战友,最后回来的只有三个人。”老杨今天应该也似乎受了刺激了,平时上班我们是绝对不会喝酒的,他现在值白班,居然跟我们一起喝酒,还是他自己去买的,
“你才多大啊,怎么会参加战争呢,没听说最近这么多年有什么战争啊,前面的战争都是对越对印的战争了啊,你才多大呀,不可能参加呀?”我有点奇怪地问他,因为老杨看起来不大,退伍应该没多久的。
“这个就是你们不懂了,你们说的对越对印的战争那个是属于局部冲突,是规模比较大的,至于小规模的战斗,还是经常发生的,只是不太会被大家知道而已。”
“真的呀,还以为一有战斗必然会有新闻报道呢。”小刘比我年轻,听说初中毕业就出来,在工厂偷偷地做了两年,春节前才通过关系进来保安部的。
“嗯,我们那次任务是侦察,我们班长带着我们几个,是前段时间观察哨发现控制线对面有在山里面建地下工事的迹象,所以连长要求我们班长带几个人过去摸下情况,结果我们一共去了八个人,才回来三个人,还有三个人连尸体都没能带回来。”老杨也简单地说了了下,“过程就不跟你们说了,太血腥了,跟今天这种比起来,这个当然也就不是事了,你们小没经历过,难免受到惊吓,所以陪你们喝点啤酒压压惊,等下吃完饭,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是得好好洗个澡,就当去去晦气了,我现在都还觉得身上有股味道,你不说我还没觉得,我先洗澡去,你们先吃。”小刘一听老杨说洗澡就想起来了,赶紧去洗澡泡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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