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冉看他这一系列奇怪的动作,疑惑的问:“小伯伯?”
齐沐满意的收回手:“小小觉得这花好看吗?”
能不好看吗?黑纱红花,碧绿直茎,窗外点点碎金撒下来,精致、大气、娇贵,叶子边缘的锯齿也昂首挺胸的散发着金钱的腐朽。
钟冉不撒谎,点了头。
齐沐说:“在你大伯面前,千万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
齐沐淡淡道:“因为它姓林。”
钟冉:“?”
“你大伯认为姓林的没一个好东西,骗人骗情骗孩子,夸姓林的东西,当心他连你一起骂。”
钟冉不明所以,但她不想被大伯骂,乖乖回应:“噢!”
“我要去买些饭菜,顺便丢个垃圾。”齐沐看眼钟溪午卧室的方向,说:“你爸……一时半会儿应该出不来,想一起去吗?”
钟冉想了下,说:“要去。”
齐沐勾住丝带,粽子鲜花虚虚的悬在食指上:“走吧。”
“来了!”钟冉小跑两步牵上齐沐的手,啪的一下关门声,只留客厅几缕斜照下来的夕阳。
钟溪午虚虚的坐在床沿边上,双手放在膝盖上,背脊僵直如坐针毡,恨不得赶快逃离这间睡了六年的卧室。
钟煜晨拉来椅子,但他没有坐,来来回回走了两圈,右手搭在椅背上:“具体说说吧。”
“……就是那天,我们公司接了一个单子……”
钟煜晨急躁打断他:“说我不知道的。”
钟溪午斟酌着措辞,言简意赅:“……小小和幼儿园的小朋友闹矛盾,是他帮了忙,小小的老师又是他表姐,我就请吃个饭,算是还了人情。”
钟煜晨冷笑:“吃饭外面多少家餐厅酒店不能去?回人情送玫瑰花?”
钟煜晨疼了钟溪午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冲过他,这次显然是气极了。
钟溪午不说话,低垂着眉眼,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侧面的裤缝。
到底对着亲弟弟狠不下心,钟煜晨将凳子拉进一些坐下,覆盖住钟溪午冰凉的手背,轻轻说:“溪午,告诉哥哥实话,你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哥,我不知道……”钟溪午沉默了好一阵,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应该离他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可是、可是我听到他说还喜欢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