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慈却似看透她藏在心里的苦瓜脸,似笑非笑地反讽了一句:“怎么,还赖上瘾了?”
面上是毫不掩饰挑衅,分明就是要激她生气。
十六腹中翻涌,呸呸呸,谁要赖你,恨不得立刻将手腕上的红线都剜了明志。
无奈形势比人强,如今小命攥在人家手上。
还刚刚才带着人,白折腾了这一趟,十六心里理亏三分,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保证不赖你,行了吧。”十六低着头,焉焉地说。
李玄慈望着安份得跟个鹌鹑一样的十六,心里暗啧了一声。
这次爪子倒藏得好。
真是没趣。
“让你多赖会儿也无妨,毕竟还欠着债呢。”
说完便转身走了,气得十六偷偷在他背后朝空气打拳泄愤。
但李玄慈大概后脑勺长了眼睛。
在十六面目狰狞地使出一招黑虎掏心时,正转了过来,害得十六的肥爪子只能紧急叫停,尴尬地装作摸头的样子。
李玄慈的眼神深深望了她一眼,直到把这肥嫩的黑虎重新镇压成老实的鹌鹑,才继续转身走了。
江河平静下来,风从水上吹来,拂动小王爷背后用红绳高高束起的马尾。
黑发飞扬间,依稀可见,少年人唇边露了一抹不自觉的笑。
微博:化作满河星
这之后的收尾,小王爷自然是没耐心参与的,将包袱全甩给了迟迟才察觉的知县、知州,径自走了。
这次出行是微服,虽然最后暗自也调了私兵埋伏岛中,但到底不好大张旗鼓。
于是兵分两路,私兵隐于明面下,李玄慈则只留下金展等亲卫,带着累赘走了。
这个累赘就是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