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想过另一个问题?假如恢复以前的样子,记忆回归,我却仍然不愿与你在一起,你该作何选择?”深吸一口气,纪以宁问出了真正令自己恐慌的问题。
她故意掉落,无非是想减少内心悄然而至的恐慌,另一方面则想与宁水月再待一会,她喜欢他对她的爱惜、迷恋!
在掉落的过程中,她仔细、认真想过了,以前的宁宁之所以会从宁水月身边离开,以极其残忍的方式虐待了自己,肯定不是因为如宁水月所说的某些不足轻重的小误会,要真说是误会,那也只能是伤透她心、令她无法接受的大误会。
待想起这些无法接受的大误会,难道她就不会再次固执地选择遗忘和抛却吗?
那宁水月该情何以堪?
他已经被遗忘了一次,难道还要让他再次被遗忘吗?
摸摸胸前悸动的心,她不舍得!她也不愿意!
“不会再有那样的机会,也不会再有那样的可能!”宁水月说得笃定、确切,眼观前方的尖顶,它在他的注视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眸光沉着,神色自若,好像他现在与纪以宁所讨论的话题就跟讨论明天是晴天、雨天、阴天那样简单无聊,那样无关紧要。
“我是说如果呢?”纪以宁抱紧怀中沉睡的金宝儿,望着他站得笔直、沉稳的背影,追问。
金宝儿似乎意识到她的不安,在她的怀抱中挪了挪小身板,找到一个更舒适的姿势后,双手回抱她纤细骨感的腰肢,才再次呼吸绵长,安睡。
纪以宁低头一看,他可爱型的小眉毛还拢在一起,没有舒展。
“没有如果!”宁水月答得言简意赅,斩钉截铁!
目光炯炯,回眸深望,等不到低首的纪以宁抬头与她对视,才幽深转头,低喝:“到了!”
声音挺大,但又出奇地好听,金宝儿悠悠醒转,惺忪着小眼,“到了吗?”
纪以宁揉揉他松软的头发,宠溺一笑,轻语:“嗯。”
扭头怒视宁水月,小声怪责:“你吓到他了。”
宁水月眸光暗沉,无谓耸耸肩,算是作答。
金宝儿首次有喜爱的母妃替自己出头,大感意外之余又欣喜若狂,但却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扁扁小嘴,淡淡地说:“母妃息怒,莫怪父王,宝儿早已习惯了!”只是抱着她腰肢的手却收得更紧了,整个小身板还陷在她怀里,没有起来。
言下之意很明显,他经常这样欺负他。
宁水月步履匆匆,跳下早已着陆在山峰入口处的绿扇子,凌厉眼神略过比金宝儿高出半个身子的纪以宁,最终停在金宝儿佯装发抖的身上,久久不挪开。
宁水月威风凛凛的样子可能真的吓到他了,身子抖得愈加厉害,抬起个可怜的小脑袋,眼神怯怯,好像自言自语:“他平时比现在还凶!”
瞧,脑瓜子转得快的他,在纪以宁的面前,又隐喻地补了宁水月一刀。
纪以宁瞧他怕成这样,见宁水月伸过来的手,宝儿不但不敢接,反而躲得更远,于是,向他狠狠一瞪,以硬碰硬,唬道:“收起你的无聊,你吓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