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时秀逗了,以为失踪的宁水月趁着她月子期间找上乔乔公主怀旧去了,她才对他心生间隙,决绝离开。
如今宝儿还好好的活着,乔乔公主的谎言不攻自破,纪以宁再次相信,他们之间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但宁水月迟迟不表态的行为,又令她不自觉的又产生一种恐慌,难道分离的三百年,他已经有了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没有。”宁水月低低一语,“只是……”微微侧身,望向比他们矮了许多的金宝儿,直接了当地说:“宝儿在场,不大方便。”继而长腿一伸,踢往金宝儿翘起的小PP,浓眉轻挑,神情凉薄,漠然,哼哼了一声,“还不走?”
金宝儿恨恨瞪了警告他的宁水月一眼,小嘴一呸,又大又圆的眼睛里盛满陡升的怒火,就像即将爆炸的小小宇宙那样,充满力量,“有了娘就忘了儿,也就你这种才会见色忘……”话没讲完,好肥的小丫子就抓住宁水月欣长笔直的大腿,一口咬上,挑衅十足的眼神斜斜望着他,“以为你就要挂了,母后一回来,你就又露出邪恶的本性,亵渎了我神圣的感情。”
挠挠圆滚滚的小脑袋挺久,肥了胆,铁了心,不松口。
纪以宁趴在宁水月瘦得可怜的胸口上,花容月貌般的面庞上扬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两颊边可爱的小酒窝时而静时而变停伫在上面,良久不退变,没有出言阻挡他们父子间习以为常的抬杠。
估计也就只有金宝儿才会令一向人前人后皆寡言的宁水月多讲了两句。
天地间在一方天地里唯我独尊的男人啊,自己的儿子,始终是他心头里的宝,怎能不耐心点?
直到宁水月狠狠的一记白眼又杀过来,另一条大长腿提得老高,意思很明显,再不松口就不客气的踢过去了,金宝儿才吐吐粉嫩滑腻的小舌,碎了一句:“见色忘儿!”
宁水月拧眉,长腿向他伸过来,他识趣跑远,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嗓音从老远的地方传过来,“母后,照顾好他,他在装模作样,别以为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我年纪小,脑子长得倒不小。”
纪以宁收起脸上荡漾得就要僵掉的那一抹清新靓丽的浅笑,取而代之是沉得就要掀起惊涛骇浪的满脸黑暗,微一仰头,在晕晕染染的月光里想把他看清,红艳小嘴微张,“你……”还好吗?
话还没问出口,宁水月却从她交握的手里直直软倒,一向英挺傲然的身躯瘫倒在肮脏的土地上,一抹刺眼的猩红从他口中狂涌而出,抑制不住,最终喷在了冰冷的洞壁上,“我……”
一弯闪着妖艳之光的血红色从他俊秀的嘴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路蜿蜒而下,滴答滴答在地面上,声声敲击在纪以宁的拧在一起无法解开的心腔上,刺激得她双眼赤红,双手颤抖,“你到底怎么样了?不行就不要逞强。”尾音抖得有如冬夜里寒风吹残光裸树杈,凄凉、沧桑、无助、慌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