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冉身上的衣服是跟品牌方借的,活动结束要拿回给造型师处理,再由造型师归还给品牌商。
他应道:“好。”
场内人散得差不多了纪肖鹤才回来,独自一人,花衬衫的男人并没有同行。
余冉玩着手机,面前的桌面被人屈指敲了两下,抬头,看见纪肖鹤的脸。
“走。”
余冉立刻熄屏起身,两人往右侧走,纪肖鹤拉开安全门,示意他先行。
走廊的温度比会场内凉了许多,灯光也明亮许多,纪肖鹤伸手顺了下衣领,问他:“有没有想好吃什么?”
余冉已然想好,听见他问,没多犹豫:“吃粥吧,或者茶点,纪先生想吃什么?”
纪肖鹤人高腿长,总是比余冉要走快两步,他推开走廊的安全门,站在门边等候,是很绅士的姿态。安全门只开了半扇,余冉几乎是贴着他过的,经过时,又闻到了那股很轻的木质香。
“都行。”
两人进了楼梯间,一路下行。
纪肖鹤在他身后道:“我记得你爱吃火锅,怎么不点火锅?”
余冉道:“粥很好吃。”
也不尽然是这个原因,他想了一晚的大排档,直到李月妮打电话来他才想起自己今天穿的这套衣服是借的,不适合穿去吃味重的东西。
纪肖鹤问:“是喜欢上次那家的粥吗?”
他指的是生日宴那晚,他们在海边吃的那家。
余冉点头。
纪肖鹤看了眼腕表:“今天晚了,过去不方便,下回再带你去。”
还有下次——不能吃火锅的惋惜之情一扫而空,余冉欣然应道:“好啊。”
依旧是纪肖鹤择的地方,在虹城中学对面的巷子里,就隔了条马路。
小巷里不好泊车,只能把车停在附近的露天停车场,余冉下车时被寒风吹得一哆嗦,纪肖鹤拿了件大衣给他。
黑色羊绒毛呢大衣上的木质香很厚重,余冉假装镇定地披上,三个圆木扣在指尖绕了半晌才扣住。
两人步行穿过马路,走了几十米,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家很不起眼的店,余冉甚至没找到它的招牌,门口用塑料隔断帘遮着,纪肖鹤照惯伸手撩开隔断帘,让他先行。
余冉进了门,内里的空间宽敞,排着几列木桌椅,墙上贴着褪了色的饮品广告,顶上的日光灯管明显用了许久,坏了两盏,整室光线偏暗。
店内有几桌食客,送餐口旁站着一个穿围裙的年轻男孩,见有人进来,熟稔地招呼:“位置自己找,桌面有餐牌,看看要吃什么。”
依着余冉的愿,两人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
桌面有一张塑料餐牌,纪肖鹤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拭桌面:“你看想吃什么。”
余冉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的确饿了,边询问纪肖鹤,点了一锅鸡丝粥和几样小菜。
等餐的空隙,纪肖鹤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时,桌面还是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