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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第1页）

&ldo;如果这些你都看不到，感觉不到，那么，你凭什么说我是你的妻子？妻子在你眼中，只是一个帮你生孩子，然后永远活在等待你的日子里，让你在闲暇时逗弄几下的布偶吗？我不是，袁子忠，我不是！&rdo;李月兰说的泪雨潸然，袁子忠却早在她的第一声质问中便转过了身子，听到李月兰说到&lso;重要&rso;的时候，他依然将李月兰拥入了怀中。满脸的愧疚。

&ldo;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rdo;他一遍遍地说着&lso;对不起&rso;，眼角也渐渐湿润了。

&ldo;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逼我…&rdo;李月兰在袁子忠的怀中大声哭喊着。

&ldo;对不起，对不起…月兰，在这十个多月里，我真的快疯了…我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承诺，也没有背弃它…我回去过，我真的回去过…就在你失踪的那一天…你知道当我满怀着欣喜回到家中，却听到小弟慌乱地告诉我，你失踪了，我有多么的痛苦吗？当我跟着小弟找到你的马车，看着那一车的血迹，你知道那一刻我有多么慌乱吗？…我常常想，是不是如果我的马再快一些，我在路上再少耽搁一些，你就不会失踪，不会生死不明…我找了你整整十天，可是却没有你和孩子的半点儿消息，我真的快疯了…后来，我竟然在梳妆盒里发现休书不见了，我翻遍了房里的每一个角落，却没有找到，我…我就连去衙门确认的勇气都没有，因为我不知道，面对你的背叛，失踪对我而言是不是更容易接受…所以，我慌不择路的走了…可在军营的大半年里，我每一天都在懊恼，为什么自己要离开你，为什么自己没有早到一天，为什么自己没有在离开的时候去一趟县衙？…我发现，只要你好好的活着，背叛与否与我而言已经不是那么重要…&rdo;

&ldo;可是，今天下午，面对你的互不相识，我以为我又认错了…却没想到老天爷终于没有再让我们错过…月兰，再给我一个机会，再给我们一个机会，我不会让你再失望的。&rdo;袁子忠抚着李月兰的肩膀，认真道。

看着袁子忠坚定的目光，李月兰有一瞬间的恍惚，可是很快的，前世他决绝离去的背影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如果袁子忠的这段话放在前世，那么自己大概真的会被感动，可是…这一世，她生命的重心已然不再是他。

李月兰深呼了一口气，按照心中想好的话，缓缓说道：&ldo;你一定会让我再一次的失望。&rdo;止住袁子忠想要反驳的开口，李月兰接着道：&ldo;这一年来，我一直在做同样的一个梦，梦里你成了将军，而我们一家也搬进了京城，每天的锦衣玉食，高宅府邸，美婢俏仆，真真是做梦一样的日子。&rdo;

&ldo;月兰，你要是喜欢这些，我一定会…&rdo;袁子忠赶紧说道。

&ldo;不，我的意思是，这才是一切悲剧的开始。你当了官，终日都不在家中，为了彰显身份的改变，家中的人都做起了面子，我也会终日的在那些富贵夫人的圈子里阿谀奉承，虚荣表现。接着，在婆婆的劝说和同僚的好意下，你纳了妾，然后…彻底抛弃了我和孩子……&rdo;

看着李月兰缓缓道出的梦境，袁子忠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戏本中的桥段，却让他感觉到一种真实，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让他的心微微的慌乱了一下。

但很快的，他便抛下那说不上来的感觉，揽住李月兰轻声说道：&ldo;月兰，那是梦，当不得真的，我不会，也不可能抛弃你和孩子…更何论什么宠妾灭妻的。&rdo;

李月兰将袁子忠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拿了下来，冷静的说道：&ldo;袁大哥，未来的事情我们谁也说的不算，可是…你扪心自问，我刚刚说的，是不是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至少是大部分。&rdo;

&ldo;你认为你做官以后，你还能像一年前一样，每日都能和我见面？这一次的战争结束了，那么下一次呢？你做官以后，你真的以为婆婆会让你只有我这一个妻子吗？你的同僚会认同你吗？如果我们真的到了京城，那儿一派的浮华奢丽，我们…真的不会变吗？&rdo;听着李月兰的种种推测，袁子忠微微沉默了一会儿。

&ldo;月兰…难道我们要因为你的这一场梦，所谓的可能的未来，就要失去彼此吗？&rdo;袁子忠带着些荒谬的问道。

&ldo;…我不能拿我的孩子的一生来赌。袁大哥，如果…你愿意为了我放弃官位，和我一辈子只是种地绣花地过一辈子吗？&rdo;李月兰直视着袁子忠问道。

就在李月兰以为袁子忠不会再回答的时候，袁子忠缓缓地伸出手，将她揽入了怀中，吻了吻她的发际，道：&ldo;月兰，试着相信我们之间的爱，好吗？因为它的的确确的存在在我们两个之间，相信它，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走下去的。&rdo;

&ldo;所以，你的意思是…&rdo;李月兰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ldo;等这场战争结束以后，我就辞官去余杭接你。&rdo;袁子忠笑着说道。

&ldo;…真的？你愿意为了我放弃官位，要知道，这个是光耀门楣的大事情，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一辈子只当一个农家汉？不后悔？&rdo;李月兰再次问道。

袁子忠闻言依旧笑了笑，低下头抚上了李月兰的唇，&ldo;有你这个农家女愿意为我生儿育女，采桑织布，就是我这个农家汉这一生最大的幸福。&rdo;袁子忠在李月兰的耳边低声说道。

&ldo;好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明日就要回军营了，好好照顾自己。&rdo;袁子忠抬头看了看天，对李月兰说道。

李月兰点了点头，脸上依旧带着方才染还未散去的一丝红晕。

不想袁子忠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转过身，冲着李月兰问道：&ldo;你和那位…沈家家主，没什么吧？&rdo;

李月兰闻言猛然想起刚刚在沈存中房中的那一番剖白，心下微微一惊，但面色却佯装起一丝怒容，&ldo;胡说什么，沈老爷是于家的亲戚，我这次主要是陪表妹来看沈荣的。&rdo;

&ldo;呵呵…那就好，那就好，呵呵…&rdo;袁子忠傻笑了两句，便转身趁着夜色离开了。

望着袁子忠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李月兰脸上的羞涩和娇嗔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从袖中拿出一方绣帕，将嘴唇上存留的胭脂擦了干净，转身向右厢房的方向走去，眼中却是完全冰冷的一片。

抉择第一百一十二章噩耗

次日清晨，在床上坐了一整夜的李月兰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惊。她赶紧从床上走了下来。一边理了理衣服上的褶皱一边快速的来到了门前。

&ldo;月兰，咱们要立刻回余杭。&rdo;刚拉开门，于雪便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不待李月兰发问便急忙说道。

&ldo;怎么了？&rdo;见于雪如此焦急，李月兰忙问道。

&ldo;今天天还没亮，余杭就来了人，说是…我婆婆她…在我们离开余杭没多久就…去世了…&rdo;于雪的眼中划过一丝黯然，&ldo;沈荣刚刚已经去找十一表哥去了，还好宜城这边的事情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那个袁校尉今天也会回前线了，余下的事情交给宜城的掌柜继续跟进就成了。月兰，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可能一会儿就要出发了。&rdo;

李月兰转头看了一眼昨天已经收拾好的包袱，微微苦笑地低声道：&ldo;可能不用收拾了。&rdo;

&ldo;好的，我这边你就放心吧，现在最需要你陪在身边的应该是沈荣，刚刚避过大祸，又逢大丧，想必他一定非常的难过。好好照顾自己，等咱们回到了余杭，还有的你忙的。别太心急，相信你们会处理好的。&rdo;李月兰拍了拍于雪的肩膀，安慰道。

于雪感激的冲着李月兰点了点头，&ldo;好，那我就不多留了，我那边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我就是赶着过来告诉你一声。&rdo;接着她便转身向外走去。

李月兰冲着她点了点头，示意让她放心。

看着于雪焦急的身影消失在门前的回廊间，李月兰缓缓地关上了门，又转头看了一眼桌上的包袱，眼中划过一丝迷离。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在你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给你一次意外，无论你是否准备好，却不给你说不的机会。

因为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沈家众人和李月兰在一阵忙乱的早晨后，踏上了回余杭的路。

&ldo;老爷，咱们也跟着表少爷一起回余杭？可是…我担心咱们现在就走，要是张督军那边又出什么幺蛾子…&rdo;在前行的马车中，沈钱开口道。

&ldo;不会！既然这件事情已经下了定论，张督军就已经是无计可施了，总不会再陷害我们沈家一次。现在程将军这边得了咱们的帮助，估计朝中文武两派的争斗只会越来越激烈。而且现在的梁相国可不会有什么心思来计较我们区区一个沈家，昨晚我才收到消息，据说等到今年的年一过，圣上就会宣布举行大选。先皇后已经死了六年了，这六年来。后位一直空悬，大选也应该为两次的战争而推延。而这次的大选，估计这两派都攒足了力气，想要搏一把呢。所以，宜城这边的事情有这边的大掌柜盯着就行了，再说我不是留了沈赫让他继续在这儿盯着那个方安了嘛，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rdo;沈存中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