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岚躲在颜秾后背,怯声说:“我刚刚看到一只蟑螂,长得特别恶心。”邵嘉笑呵呵:“原来是虚惊一场,幸好大家没事。”“你不是在综艺里挺能的嘛,居然还会怕蟑螂?”“谁没有害怕的东西啊!”颜秾回头抱住孟依岚,拍了拍她的后背。乔文撇撇嘴。“发生了什么?”白一茅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没什么,刚刚听到一声惨叫,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梁行渊解释。白一茅皱眉。周寒山:“你那边怎么样?查到是什么原因了吗?”白一茅点点头:“刚刚那道闪电打破通风口,钻进地下室,把发电机打坏了。”“这也难怪。”“难道这么大的公馆连个备用发电机都没有吗?”“有是有,不过……”众人期待地望着白一茅。白一茅摇头:“发动机在地下室放的太久,这里离海边太近,海水雾气把备用发电机锈死了。”“没有办法修好吗?”乔文一脸期待地盯着他。季深深抱着手:“你们以为他是谁?什么都会吗?”白一茅淡淡说:“我虽然懂一点但不是专业的,依我看还是找专业人员来吧。”“对对对,刚快让人来救我们,没有电吃饭洗澡都是个问题。”邵嘉匆忙应和,从兜里取出自己的手机。“哎,不行啊,我这里根本没有信号。”其他人也纷纷掏出手机,跑到公馆各个地方找信号,可依旧无法跟陆地联系上。“完了,完了,”乔文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我们该不会真要团灭在这里吧?孤岛!停电!断绝联系!啊——”“闭上你的乌鸦嘴。”孟依岚披着一条毛毯,哆哆嗦嗦地坐在他的身边。白一茅冷静说:“不会,约定好每个星期给岛上送一次新鲜蔬果,坚持七天,就能跟外界联络上了。”他插兜靠在客厅门口的墙上,低头思量着什么。“那、那我们吃饭怎么办?完了完了,我都能想象到我们饿死的画面了。”乔文哭丧着脸。白一茅:“也不会,我们还有酒精炉,晚上用酒精炉给大家做火锅。”正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阮钦低头一笑,冷冰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他:“这位白先生还真是出人意料,不知道白先生以前是做什么的?”白一茅摩挲着裤兜里的烟盒:“成绩不好去参军了,后来转业回来就跟人做了点小买卖,一直赔钱。”邵嘉转头看他一眼,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季深深翘起一只脚:“哟,那还真够惨的。”邵嘉碰了碰他,示意他少说些。季深深不甘心地撇开头。孟依岚小声说:“那洗澡怎么办?没有电就没有热水了。”周寒山淡淡说:“就先别洗了。”乔文立刻坐了起来,一脸讨好:“周导,那戏……”“当然还是要拍的。”周寒山慢悠悠说:“给了你们这么多片酬,还不好好干活儿吗?”乔文立刻赔笑。白一茅抬头看向站在窗边的颜秾和梁行渊,梁行渊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仰头看向他,目光亮闪闪,像是一片星光海,随即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柔的笑。白一茅顿生烦躁,他拿出烟盒,将一支烟叼在嘴里,狠狠一咬,却不小心咬破了唇,嘴里顿时掺杂着烟草与铁锈的腥咸味。他转身走出客厅,沉沉吐出一口气。“喂,你干什么去啊!”季深深张扬的声音传来。白一茅大拇指和中指捏着烟身,哑声说:“去取些蜡烛,别把手机电用光了。”白一茅走后,季深深突然说:“这人也太可怕了,这么恐怖的氛围居然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了。”周寒山沉默地看着他,季深深闭上了嘴。颜秾轻声说:“比别人懂得多些不好吗?我们跟他一比,简直就是生活上的三级残废。”“周导,接下来怎么拍?”梁行渊问。周寒山盯着颜秾,眸色深沉。沙发前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手电筒,一束白光擦过她的腰侧钉在她身后的玻璃上,浮尘绕着光柱旋转,她的手指穿过光柱,手指的影子落在玻璃上,指尖被雨水亲吻。周寒山支着下巴轻声说:“我有灵感了,走,上二楼。”周寒山只将颜秾和梁远上带上了楼上的房间。楼上用来拍摄的房间比其他房间更大,洗手间也更大,洗手间干湿分区,淋浴的地方用透明玻璃隔开。周寒山指着淋浴间对两人说:“艾情和陈喃两人第一次就在这里,玻璃上充满了雾气,听得见撞击声,男人的后背贴着玻璃,玻璃上的雾气被蹭掉,女人的手按在朦朦胧胧充满雾气的玻璃上。”“你们两个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应该有经验。”梁行渊和颜秾对视一眼,略有无奈。两人拍摄《日上花》的时候的确有过激情戏,而且是特别激烈的肉搏,“咚咚咚”撞击浴室玻璃,滚在浴室的地面,窗台上、沙发上、衣柜里、床底下都轮番战了个遍,这个长镜头还被影迷列为经典,然而,国内上映的时候已经通通被剪掉了。梁行渊笑说:“我们两个是有经验,可是这玻璃不行,刚刚不还说没有电,没法儿烧热水了。”周寒山想了想,突然转身出门,将白一茅叫了过来:“你去用酒精炉烧些热水,我们一会儿拍激情戏用。”白一茅一愣。梁行渊轻轻碰了碰颜秾。白一茅点头离开。梁行渊低下头,凑近颜秾:“他倒是不吃醋。”颜秾觑着他。“我原以为他心里对你……”颜秾突然伸出双手“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她一本正经说:“梁老师,我帮你清醒清醒。”梁行渊握住她的手腕,垂着眉眼:“我错了,我清醒过来了。”颜秾这才收回手。“你们两个消停一些。”周寒山慢悠悠说着。黑峻峻的洗手间内,两男一女默默等着热水。等了会儿,周寒山抬手把手电关上了。“反正这里只有我们三个,就别浪费电了。”颜秾摸了摸胳膊,轻声说:“你们两个不觉得这公馆怪怪的吗?”“有什么好奇怪的。”梁行渊拽下一块浴巾裹在颜秾身上。周寒山闭着眼:“我看过的悬疑片、拍过的悬疑片不知道有多少,那些都是假的。”梁行渊却笑说:“你别说,其实片场还是有些古怪的,像拍一些悬疑恐怖的片子,开机前,都先要祭拜一番。”“有些演员甚至在片场还看过些不干净的东西,吓病了,吓疯的,不知道有多少,别人也只当他入戏太深。”梁行渊低沉的声音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颜秾往周寒山身边靠了靠:“你可别告诉我,那人就是你。”梁行渊笑着说:“怎么会?”三人谈笑一会儿,白一茅便拎着一壶开水走了进来。“你不用走,先把玻璃蒙上水雾,然后在里面浇水,弄出水声和水花。”白一茅看了一眼颜秾,颜秾微微一笑,像艳丽的水母,蛰了一下他的眼睛。白一茅攥紧拳,走进淋浴间。一切准备就绪。三人挤在狭小的淋浴间里,白一茅站在一旁倒水,梁行渊脱了上衣,将后背抵在充满雾气的玻璃上,随着前后的动作,一下一下蹭在玻璃上。颜秾看着他,白一茅看着他。这样尴尬的情形下,梁行渊笑了笑,眼睛眯起。颜秾的双手顺着他的脖颈慢慢往后滑,最后按在了雾气朦胧的玻璃上,她的掌心一动一动。两人发出隐忍的喘息声,声音像是拉长的糖稀,甜腻腻的跟淋浴间闷湿的空气搅合在一处,饱满的情~欲像是涨满杯口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