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茅转头看向厨房。作者有话要说:颜秾:爱我你怕了吗?白一茅:不仅不怕还很舒服呢颜秾:呸,老流氓——今天给大家早些更新,比心~白一茅大步朝厨房走去。颜秾跟了上去。白一茅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回身朝她伸出手。颜秾温柔一笑,将手滑进他的掌心。白一茅打开手电,拉着她走进厨房。灯光扫过橱柜、灶台、水池,在水池处停了下来。白一茅照了照水龙头,又将灯光滑到水池中,仔仔细细地研究起来。颜秾翻出了酒精锅,接好了热水,点燃固体酒精,烧起水来。白一茅突然喊道:“你看这个。”颜秾凑近一些。白一茅拿出厨房的剪刀,将手电递给颜秾。颜秾趴在水池边,举起手电筒,灯光正好照在水池的滤网上。白一茅握着剪刀,在滤网上轻轻挑了几下。颜秾都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白一茅端着剪刀小心翼翼地收回手,活像剪刀尖儿上系着什么珍贵的物件儿,他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牙齿咬着纸巾外包,用一只手取出一张纸。颜秾无奈地将手伸过去,揪住他嘴里的纸巾包:“你是不是忘了你身边还有我?”白一茅猛然回神,他转过头看着她,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这笑容既野性又阳光。“对,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他笑得牙齿都露出来了。颜秾挥了挥纸巾:“美得你,我可还没答应你呢。”白一茅安静地看着她,看着,看着,颜秾突然伸手去捂他的脸。“你不要看了。”“我看我女朋友谁管得着?”“我管不着吗?”白一茅眉毛一扬,低声说:“你要是我女朋友就管得着。”合着在这里等着她呢。颜秾瞪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在弄什么呢?”白一茅让开位置,示意她看纸上。颜秾弯腰看去,洁白的纸上又红色的纤维。“这是什么?”白一茅将剪刀用水冲了冲:“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再说。”颜秾狐疑地看向他:“总不会是什么内脏碎片吧?”白一茅摇头:“还不至于恐怖到这个程度。”颜秾又仔细看了看,纤维上的红色沾到纸巾上,将纸巾也染上星星点点的红色。“这是……血?”白一茅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是厨房用纸的纸张纤维,上面沾的就是在切割孟依岚尸体时留下的血迹。”酒精锅里的翻滚声逐渐加大,白色的水蒸气越涌越多,贴在颜秾的后背上,初时一热,后来便会越来越凉,凉进骨子里。颜秾说不出话了。白一茅则做了一番演示。“凶手扯下厨房用纸,包裹住手、手臂,以及有可能会被血液迸溅到的地方,然后,他开始用手锯切割孟依岚的尸体,血液溅到厨房用纸上,发泄完愤怒后,凶手重新回到厨房,用水池里的水冲刷手锯上的肉沫和鲜血,只是凶手因为兴奋或者激动,不小心将厨房用纸在手锯刃上刮破,掉下了些许纸纤维。”白一茅拍了拍水龙头:“凶手可能还将滤网拿下过,清理了里面的碎肉,但是清理的不够仔细,留下了这小小的一处破绽。”白一茅将纸里面的纸纤维包好,轻声说:“也许冥冥之中,孟依岚也不希望凶手能够逍遥法外,要不然为什么清理干净的滤网中独独剩下这一点纸纤维?”颜秾看着厨房里唯一的水槽,想到他们洗菜和凶手冲碎肉用的都是同一处地方,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白一茅看着她的神色,担心地扶住她的后背。他轻声说:“要不以后的饭我都给你单独做,正好还有几桶纯净水,专门给你做饭,不用这个水龙头。”颜秾捂着嘴摇了摇头:“你可真是要宠坏我了。”白一茅摸了摸她的脑袋,笑得十分温柔。“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那个手锯让凶手藏到哪里去了?”白一茅说:“孟依岚性别暴露的时候,凶手就应该准备实施报复计划了,他趁人不注意将手锯藏在餐厅墙边橱柜的抽屉里。”“就是放纸筒的那个抽屉?”白一茅点头:“手锯清洗完之后,凶手如果不想被发现,就应该会将这柄手锯远远抛开。”“远远抛开……”颜秾喃喃。簌簌的雨声响在耳旁。颜秾骤然抬头。白一茅望着纯白的雨雾外,梁行渊掉下的那处悬崖。“我们还没有看到梁行渊的尸体,是时候去找一找了。”白一茅扑掉酒精炉的火,将锅里的水倒进杯中,递给颜秾,口中说:“明天不管雨多大,我都要去一趟外面。”颜秾立刻说:“我陪你。”白一茅定定地凝视着她:“也好。”白一茅用两个水杯将热水来回倒了几遍,热水才慢慢凉了下来。颜秾努力不让自己想水槽里的碎肉,寥寥草草喝了一杯。两人重新回到客厅睡下。翌日,颜秾是被争吵声叫醒的。她迷迷糊糊睁开眼,从光斑色块中依稀辨认出是两个人起了争执。颜秾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她仍旧保持着睡眠姿势,不动声色地听着两人的争执声。乔文声音发颤,虚弱说:“这……这样不行的吧?季编,你再好好考虑清楚啊。”季深深沉着声音:“我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可是,可是,我……”“你想想,咱们现在处在什么位置上?难道有我们选择的余地吗?我们就是砧板上的肉,凶手想杀谁就杀谁!”季深深声线颤动,带着一丝濒临奔溃的疯狂,“你知道我现在每天早上起来季深深攥紧拳头,声音不知道是因为悲愤还是后悔而颤抖:“那剧本……那剧本的创意就特么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