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轩闻声都是一怔,显然邹沢很是吃贺耽这一套,不过回神想想也是应该,都是急性子的人,难怪相投。
他心中不免有些可惜,早知不若直接挑明,依着邹沢的性子,未必不肯。
“二月初八是这上半年最好的日子了,再来就是八月了。”
八月正是秋时,恰是唐温伯要处决前夕,邹沢几人神色微忡。
他看了眼唐霜,见唐霜并无异议,又瞧了眼唐烟,唐烟咬了咬唇,冲着他动了动唇,邹沢了然回道:“那便二月初八,只是这样近,有些太过匆忙。”
贺耽闻声喜笑颜开道:“无事,无事!这些事情操持得开,操持得开,将军放心,我孟家必安排妥当。”
开口孟家,显然是给足了孟文轩面子,本来不郁的孟文轩闻声,似有些受宠若惊,回过神来忙开口应话。
孟鹤之看了眼贺耽,贺耽冲着他摇了摇头,孟鹤之也知晓他用意,这是在给他以后铺路。
唐霜孟鹤之两人婚事便就此敲定。
一月二十二,邹沢归来的第三天,贺耽备下的二百八十八抬聘礼送进了邹家,整个送聘队伍,近乎占了大半个京城,莫说百姓艳羡不已,就是京中世家,也都瞧得眼睛发酸,瞧不出来,平日里纨绔子弟,竟有如此家业,这么看,孟鹤之倒也不是如此不堪。
孟文轩瞧着心里头滴血,不禁为孟廊之以后提亲捏把汗,莫说二百八十八抬了,就是八十八抬他都凑不出来。
这些日子,两人合了庚帖,换了婚书,转眼便知二月初七,成亲前夜。
第59章
戌时一刻,暮色浓重。
唐烟敲响了唐霜的房门,轻声道:“是我。”
“长姐!”
唐霜本就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闻声欣喜,忙要下地,唐烟已经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蕊素。
身后蕊素还抱着软被,唐霜眼眸一亮;“长姐今夜陪我?”
“别下地了。”唐烟点了点头,瞧见唐霜一双澄清的眸子,一尘不染,她眼里闪过几分局促,烛火映照下,脸色微微发红。
她褪去大氅,便上了榻。
一上榻,唐霜便环着她的腰,深吸了口气,唯有此刻心才安宁,一脸慰足,昂首道:“长姐真好。”
唐烟拍了拍她脊背,有些无奈,今夜两人都略惆怅,唐温伯人在大牢,唐缇又了无踪迹,明日出嫁,父兄皆不在场,待往后回首,皆是遗憾,唐烟安慰了几声,唐霜只默默听着,眼下这状况,谁也改变不。
“会好的,会好的。”唐烟喃喃安慰。
见时候不早了,想着还有正事,她瞥了眼紧闭的屋门,咬了咬唇道:“你坐好了,我有要紧事要交代给你。”
唐霜撒娇唔了一声:“长姐说就是了。”
唐烟见状无法,从怀间掏出一本画册来,脸色有些发红:“伸出手来。”
“什么?”唐霜瞧见手上的画册,有些不解,随手便翻阅了下。
图上男女,皆袒露赤条,交缠暧昧,或坐或躺,或站或卧,姿势千奇,她脸募得便红透了,身子惊颤,这一瞬脑袋都要炸了。
忙将册子藏在了腿下。
“长姐!”唐霜话音里都带着颤,乌睫颤动,皆是羞赧。
见她如此害羞,唐烟反倒自在多了,她道:“这是我出嫁前,钱妈妈交给我的东西,明夜洞房花烛,你总要闹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不然你是要吃苦头的。”
钱妈妈是府上老人了,只是唐烟出嫁后一年便出府一享天伦去了。
唐霜羞得连声音都发颤,声音似蚊蝇一般:“可是,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