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燮等人鱼贯而入,纷纷在祝山长面前跪下。子骏稍稍犹豫一下,还是跪在了王燮旁边。
霖铃有点着急,问祝山长等人道:“三位怎么看?这是yin书吗?”
祝山长尴尬地干咳一声,想要说话却欲言又止,转过脸对岑观说:“东山,你来评一评吧。”
岑观读了一下午《金瓶》,现在满脑子都是什么“灵犀一点”,感觉世界观已经完全颠覆了。
他只好强迫自己清醒过来,对祝山长道:“就我读的那几十回来看,这本书就是哪个无聊文人描摹那些个浮浪子弟生活的,谈不上什么yin书。不过此书确实不适宜少年人读,容易歪了心性。”
祝山长点点头,又问何净道:“润泉,你觉得呢?”
何净没立刻说话。他抬起头朝霖铃的方向凝视片刻,又低下头饮一口茶。众人都焦急地看着他,似乎在期待一个最终的判决。
过了片刻,何净终于开口道:“鹤翁,以我之见,这本书根本就不是什么yin书,而是一部精妙绝伦的奇书。”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语气中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让众人都吃了一惊。
霖铃在心里大声叫好。这个何净果然是学霸!有水平!不枉自己绞尽脑汁用菊花诗捧他。他说的一点都没错,一本书在几百年后还在书店里卖,可不就是奇书么!
孔寅却不服,问道:“这书里这么多男男女女的事,怎么会不是yin书呢?”
何净微微一笑,说道:“大凡yin字,无非是在男女情事上夸大其词,或极尽情思之缠绵悱恻,或强调□□之欢愉极乐,以至于书者沉迷其中,全然不顾现实了。至于此书么,我却没看出作者耽于此二事,不过是该写的时候写,不该写的时候不写,这又何曾谈得上一个yin字呢?”
他稍稍停顿,又说道:“何况此书写的是个一朝得志的浮浪子弟,若把他写得傲头傲脑,完全不谙情事,那反而失真落了下乘了。”
“如今市井里的艳词艳戏机多。在下不才,也曾耳闻过一些。若论言辞之精美,对世情之通透,还没有能及此书万分之一者。如何不能说是奇书呢?”
何净把目光转向霖铃,问道:“端叔,此书你是从何得来?”
霖铃忙说:“是我在滨州一家书铺里买到的。”
何净目光犀利地看着她道:“此人这般文采,不当如此被埋没。端叔,这书不会是你写的吧?”
霖铃差点没晕倒。何净竟然怀疑她是《金瓶》的作者。自己也想啊,可惜半个字也码不出来。
“何兄,别抬举我,真不是我写的,”霖铃苦笑道。
何净笑笑不说话。霖铃神气活现地对孔寅说:“孔先生,如何?除了你,没有人觉得这是本yin书。所以你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的问题,为什么看什么东西都是yin的,除了你自己?”
孔寅气得浑身发抖,又说不出话来反驳。
这时祝山长挥挥手道:“好了,端叔,不要说了。我的意见和东山相似,这书虽然不至于冠以yin书之名,但确也不适合在书院中流传。更何况他们几个明年就要应举了,此时更不宜分心。你们几个---"
他看看跪着的几个人,严肃道:“每人罚抄《论语》三遍,后日交给我看。端叔,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