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低下去的部分凌妙妙没听清,皱起眉头:「嗯?」
慕声低眸望她,眸中带着一点笑意:「我现在不生气了。」
凌妙妙气笑了:「我生气,你快把我气死了。」
「所以你不要让我妒忌……」
「你别想太多了。」凌妙妙打断,黑白分明的眼严肃地望着他,轻道,「我和柳大哥在大白天正常对话,没有犯清规戒律。」
慕声凝眸望着她:「……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她梗了一下,想起了对话内容,觉得有些棘手,「这个……不能告诉你。」
他眼眸一暗,语气带着凉意:「你心里就这样念着柳拂衣么?」
凌妙妙头皮发麻,摆着手警告:「别,别提这个。」
「我偏要提。」他嘴角翘起,眸中的情绪显见地不稳了,整个人也就脱离了掌控,「你是不是恨不得我死了,再去嫁给柳拂衣,嗯?」
「……」她只得保持沉默,愠怒地瞪着他。
「妙妙,让你失望了,我轻易死不了的。」少年的指尖微微颤抖,面上仍然笑得像明媚的迎春花:「……那死的柳拂衣,你还喜欢吗?」
凌妙妙吓得后背一凉,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生怕他下一秒就付诸行动,语速飞快:「你要敢伤柳大哥性命,我记他一辈子,恨你一辈子,听到没有……」
他一怔,望着她的眸中似有黑云翻滚,旋即点了点头:「好。」
他垂下眸子,掩住了眼中的危险神色:「那你以后可以不跟他说话吗?」
「那不可能。」凌妙妙望着他,「我跟谁说话,那是我的自由,你怎么管得比我爹还多?」
「……谁都可以,他不行。」他抬眼望着她,漆黑瞳仁在睫毛掩映下,那样的亮,「好吗?」
「不行。」凌妙妙的火也被激了起来,一动不动地与他对视,「你管天管地,也管不到这个份上。」
「……」他沉默片刻,漆黑眼眸温柔地凝望着她,「我好想把你绑在我旁边,让你哪里都去不了。」
凌妙妙再度被气笑了:「你试试看啊。」
十分钟后。
「慕声,你给我放开……」
女孩以一种略有奇怪的姿势坐在椅子上,脸色反常地红,再仔细看去,她的双手让收妖柄反剪背在身后,身上拿一指宽的长长绸带,缚在了椅子上。
她先前还剧烈挣扎,只是她发现他结的绳子极妙,看上去不太牢,可是实际上不仅不会被她挣鬆,反而弄得她衣衫凌乱,她动一下,他的眼神就暗一分。
妙妙不敢动了,手指在背后蜷了蜷,碰到了套在她腕上的收妖柄,心内切齿:真想不到,收妖柄还有此妙用呢。
慕声坐在她旁边,手里捏着把匕首,垂眸给她削苹果,削得细緻耐心。
「你现在就是削一万隻兔子也没用。」凌妙妙冷眼瞅着他的手,「快点放开我。」
他手指一顿,兔子耳朵「啪」地削断了,他停下来,将断掉的耳朵小心地搭在断口上,垂眼望着它,半晌才道:「妙妙,它也很疼。」
「疼?」凌妙妙没听出言外之意,冷笑一声,「又不是我把它耳朵削掉的……」
她觉得自己跑了题,望着他的脸,杏子眼中满是恼意,跺了跺脚,「你不能这样捆着我,快点给我鬆开。」
少年无声地将兔子拿起来,喂到她嘴边,柔和地问:「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