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赶忙致歉答道:“不愧是严老,从朝这么多年还如此体谅民情,真当得起当世孙刘。”
老人听到对方的奉承后也是有些笑意,随后便道:“老夫有些乏了,你安排好后面的行程,老夫便先去休息了,小二,带路。”
跑堂的见对方这般反客为主,也不敢多说,只敢上前带路。
刚刚上任此间客栈账房先生的何天风自然也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打算。
见那位流云卫首领上前便开口道:“几位官爷光临小店,是小店的荣幸,又怎敢让几位官爷破费。几位爷只管安心住下即可。”
若是平常,何天风这番说辞可谓是滴水不漏,这位首领也就领了这个情,可今日这位宫里来的就在身旁,他还不清楚这老头的秉性,若是这时留下口舌,怎么算都是得不偿失的。
于是这位流云卫首领面容更加阴沉。
“该多少就多少,本官不差那几个钱。”
“官爷若是硬要给,那便打个对折,给十两银子便可。”何天风清楚私自铸币的罪名有多大,所以是绝口不提无忧钱的事,本想着糊弄过去,谁成想这首领竟是恼怒道:
“哦!不过是十几人住店而已,最多不过六七间房子而已,为何对折后都需十两银子,你莫不是欺负我不懂这些!”流云卫首领说话间竟是将腰间云刀推出寸余。
在场的江湖客看着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账房先生今日对着这位点头哈腰,不由得心中呸了一声。
领着老人走向二楼的跑堂孩子看到这一幕后急忙喊道:
“何叔没有欺负你,你倒是占了个大便宜,六间房一共要六枚无忧钱,如今只要十两银子,连一成都不到。”
何天风心跳如雷,心中暗道:“完了!”
老人停下了脚步,脸色阴沉如山阴,轻声询问。
“不知何为无忧钱?这一枚无忧钱又值多少两银子呐?”
跑堂孩子见对方询问,以为对方答应不再为难何叔,便滔滔不绝将自己知晓的都说了出来。
老人脸色愈发阴沉,整张面容气的涨红。
“好好好!竟敢私自铸造钱币,当真是活腻歪了,将这些乱臣贼子全给老夫抓回去,一个不留!老夫要亲自审问!”
大堂中的江湖客一个个站起身来,个个手持刀枪,大有一副与之决一死战的觉悟,反正都是有案底的,多杀几个同样是杀。
双方之间剑拔弩张,就差一个契机便要立刻开打。
白告坐在位子上自顾自喝酒,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倒是把朝廷给忽略了,看来以后等无忧客栈壮大以后,得加条官府之人不得入内的规矩了。若想让整个朝廷都承认无忧客栈的存在的确有些困难,尤其是大燕那边,若是朝廷阻挠,那便是与整个暗卫为敌。
随即白告便又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好的解决方式。
虽然简单粗暴,但极为有效。
不多时草原便要南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将暗卫的势力削弱一番?然后再凶猛发展?
蒋青儿见对方没有动静,便不敢吱声,也安静坐着。
两名流云卫早就瞧见了坐在身旁的娇俏女子,此时人家下令,早就按耐不住的冲上去抓人了,到时候做什么可不就是他二人说了算?
其中一人手刚碰到蒋青儿肩膀便直接倒飞了出去。
后方两三个流云卫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给砸倒了。
“几位识趣的便早些离去,本座不拦着,可若是执意出手,那就不要怪本座无情了。”
一些个江湖客听到后,整个身体直接炸毛。
早些年江湖中叫本座的多了去了,也没人在乎。可后来多了一位玄教教主后便少了许多。到如今,整个后邺武林谁人敢自称本座?
唯有那位玄教教主霍乱青阴一人而已。
可这些事情只有常年混江湖的他们知晓,这些在皇宫养尊处优的流云卫又怎么可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