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敏哲一走,整个空间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聂筝醉得不省人事,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个时刻,清醒的人就会无比煎熬,崇渐知多想把她直接拽起来,质问她什么会和这个男人去喝酒。
他出差半个月,工作忙得要命,却依旧抽出时间给她打电话,无论有多累,只要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觉得安心。
可她却一下像流失掉了所有热情,接到他的电话,态度不冷不热,通化有来有回,可却总像少了些什么。
崇渐知没有想到,自己也会陷入这种情感中的煎熬,他竟然开始患得患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了些什么让她讨厌的事。
繁重的工作令他感到疲惫,而聂筝莫名的冷淡更让他无法喘息。
会议室中雷厉风行,他将原本至少一个月才能处理好的工作压缩到了半个月,飞行路线气候恶劣,航班被迫取消,他就开车走高速回来见她。
可回到家却扑了个空,她不在家,打电话也不回,最后直接显示关机。
他等到凌晨,心跳快得吓人,终于等到门铃声响起,门口的却不只是她一个人。
高中同学,青梅竹马,以前的男人已经逐渐褪去了当年的那份稚嫩变得愈发成熟。
崇渐知心脏被重重锤了一下,钝痛后便是一阵窒息。
床上的人竟然睡得这么安稳,她把脸紧紧埋进枕头里,根本不知道此刻清醒的人多么难过。
就这样过了一夜,天蒙蒙亮时,她终于翻了个身,从混沌中找回一丝清醒。
窗帘没有拉,熹微晨光洒进房间中,落到她的脸上,眼珠滚了滚,像是酝酿了很久,她终于缓缓睁开眼睛。
大脑一片空白,昨天发生的事她一丝都记不起来了,目光朝四周扫了扫,落到窗前静静站着的男人身上。
崇渐知穿着悠闲的居家服,对着她站在窗前,金色的晨晖在他周遭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好像从梦境里走出来的人,聂筝静静看着,心中无限动容。
“醒了。”
他声音有些沙哑,像生病了似的。
他回头,在逆光处看着她,她分辨不出他的表情,可昨晚的记忆却灌回了她的身体。
几人喝酒,她醉得不省人事,是……樊敏哲把她送回家的。
“你怎么出差回来了?”
聂筝岔开话题。
“你不想我回来,是吗?”
聂筝一下语塞,其实某种意义上来讲,她的确不想崇渐知那么早回来,因为他回来,就意味着自己要解决眼前的一切,她心里已经做好决定,和他分手,可感情根本无法抽离。
她的沉思让他无法控制得慌乱起来,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樊敏哲不断试探挑衅的话语,故意亲密地叫她的小名……
“聂筝,你把我当什么了?”他无法让自己冷静,“趁我出差和别的男人喝酒,醉得不省人事送回来,我守了你一夜,你醒过来之后不打算给我一个解释吗?”
聂筝心里乱七八糟的,崇渐知的咄咄逼人令她下意识产生逃避的情绪。
父母的事情涌上心头,她被当头一棒,清醒了。
眼下这个时候,是替分手的最好时机。爆发冲突后争吵,她便能顺理成章提出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