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光顾着琢磨待会该怎么应付承乾帝,竟然忘了还有裴怀恩这尊大佛。
然而下一刻,等李熙从怔愣中猛然回神,裴怀恩的轿子已从他面前飘过去了,被挡在轿子那头的郑瑀也已不见,看样子是趁乱和大伙儿一块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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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晋王府。
窗外寒风凛冽。晋王阖眼歇在榻上,听着外头的刺耳风声。
房门吱嘎响了一声,有人进来了。晋王算着时辰,只当是院里的丫鬟进来收食盘,因而并未多言。
哪料今日这丫鬟在把桌上收拾干净后,并未立刻离开,反而轻手轻脚地走来了榻前,甚至还伸出手来,想要摸他的脸。
因着上回刺客那事,这样近的距离让晋王感到很冒犯,他骤然睁眼,右手已经摸到藏在枕下的剑,却又在看清来人是谁后,惊讶地松了手。
“……皇姐?”晋王眉头紧锁,说。
李长乐便放下兜帽,对他笑了笑。
“是我。”李长乐说,“依着母妃的计算,你明日便该离京了,我……我实在舍不得你,就来看一眼。”
晋王简直要被李长乐的鲁莽吓到断气。
正欲再开口时,却见李长乐竟不慌不忙地坐下来,握着他的手说:“阿蛮,你此番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放心,我已将院子里的人都打点好,他们会走得离这间屋子远远的,留出半个时辰给我们说话。”
晋王连忙坐起来,抽手说:“可是皇姐,你这样做太冒险,你可知为了保你平安,我与惠娘娘究竟费了多少功夫?你、你怎么敢在这时来见我?怎么还敢与我扯上干系!?”
李长乐却只浑不在意地说:“无妨,今夜是除夕宴,乱得很。再说有驸马帮我和父皇打圆场,父皇只会当我是因病迟到,不会多想什么的。”
“阿蛮,你不要怕。”李长乐轻声说,“驸马他收下我赠予他的高官厚禄,美妾娈童,如今恨不能把我当成他的亲娘一样孝敬,他……一定明白该怎么做的。”
说着已在动手脱簪。
事已至此,晋王不是傻子,当然看出了李长乐忽然到访,并非是单纯跑过来找他说话的,便想挥手赶人。
未料却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中了药,已然全身酸软,心口燥热。
……是方才被送来那些粥。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晋王顿时有些慌了,急切道:“皇姐!你不能……”
李长乐闻言皱眉,面上有一瞬间的扭曲,忽然一改平常柔态,厉声呵斥道:“……够了!不要再叫我皇姐!我不想再做你的皇姐!”
两片冰凉的唇贴上,晋王扭头躲避,身体在药物的催促下滚烫如火。
晋王从不是个擅长压抑欲望的人,可他如今却破天荒地压住了,他不敢动。
晋王说:“皇姐,你犯下如此大错,你要郑家人往后怎么看你,你……”
李长乐见晋王不配合,顿时更恼怒,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翻身跨坐到晋王的身上。
“阿蛮,你是想说我不守妇道?”李长乐居高临下掐住晋王的下巴,嗤笑道,“可妇道又算什么东西?凭什么你与父皇都能三妻四妾,美人在怀,偏就只有我不行?我也是皇室子孙,我是尊贵的一国公主!我比你们这些负心薄幸的臭男人差在哪?我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