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都听累了,先生终于结束,满眼含泪的道:“你们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这些时日我一定好好备课,等你们回来。”
有人喊道:“先生,您再说下去,我们都要睡着了。”
“是啊,您可真啰嗦,希望等我们回来您可以改一下,不然我们会不高兴的。”
先生很爱自己的学生,当然有求必应:“你们若都活着回来,我定是会改的,哪怕一堂课只说一个字也无不可。”
“这是你自己说的,若是多一个字我们就去老宗主哪儿告你。”
先生也笑起来了。
轰然大笑中,兰漱却听出了一种悲壮之意,他觉得很不自在,待回头时看见崔政胥站在树底下,摇着扇子看他,眼底有几分怜悯似的东西。
他移开目光,又看向缩在一旁的赵秋衡,心想人真的是强大,想装成什么样子就可以装成什么样子,龟孙子就不一样了,背着沉重的壳,最伟大不过将脑袋缩进去。
他很奇怪,对一切都很奇怪。
赵秋衡同样抬头看着他,眼中却没有半分波澜,好像昨日在他身上做那些事的人不是他。
兰漱有些嫉妒,怎么拥有这么强大内心的人不是他呢?!
正出神着,张买诚突然捣了他一把,脸色沉沉的,低声道:“你还是要去?”
兰漱竟然有点同情他,当满座皆是盲子时,看得见光明的那几个人总觉得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于是更加的用心,也更加的痛苦。
他道:“没有我,你行吗?”
张买诚看着他腰间的那把剑,警告似的道:“你去可以,但你能保证这把剑不出鞘吗?”
兰漱顿了顿,道:“以我的无能,我还真的能保证。”
张买诚沉默了好久,才道:“你不去不可以吗?”
兰漱道:“我偏去。”
张买诚低声道:“你永远都不听话。”
兰漱笑道:“那你把我娶了吧,那样我就可以听你的话了。”
闻言,张买诚一张脸红透了。
赵秋衡也看了过来,目光淡淡的,兰漱却能感受到其中的情绪。他竟然觉得有些开心,因为自己一句话让许多人产生了情绪波动,无论如何都算是自己很重要。
沈蜚英回头,指着他道:“等咱们到了湘水之滨,我一定带你们去个好玩的地方,保证让你们飘到天上去。”
张买诚骂道:“淫荡鬼,去死!”
沈蜚英道:“你干嘛骂我?”
张买诚不回答了,捧着自己的剑站到另一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