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是来慰问病情的好吗。”何似回道。
吴忧继续又说了什么何似没太听清,他只感觉背后有道阴恻恻地视线一直在盯着自己。
那是个小麦肤色的男生,留了个板寸,看着就一副混不吝的样儿,何似敛了笑意和他视线相交,看了一会儿,倒是对方先离开了。
下午的社团招新,何似没去吴忧和徐见澄的商业社团,而是选择了航模。
初中的时候他看学弟们在操场上试飞航模就特别羡慕,可惜他们那届没赶上。
今天报完名,想放学的人就可以直接回家了。何似也没在学校留,蹦着高儿的就往地铁站走。
今天难得的晴天,B市的雾霾指数也久违的没超标。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法桐叶,映下深深浅浅的绿,投下星星点点的光斑。
何似刚掏出耳机想要听歌,听什么歌他都想好了,这种天气适合听TravisGarland的Didn’tStandAChance,结果一打开盖子,里面只剩下一只耳机,何似恍然想起另一只还在徐见澄那里,自己忘和他说了,也不知道徐见澄还留没留着那只耳机,补一只耳机要小三百呢。
想到这里,何似愤愤地踹了一脚法桐的树干,以泻怨气,结果又拉扯到了他胯上的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站在路边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气来。
回家时,何文远坐在沙发上看着何似脱鞋,突然开口道,“何似,你桌上沾血的医用胶布哪来的?你受伤了?”
啧,他今早走得急,忘记收拾了。
“小伤,和同学打篮球刮蹭着了。”
何文远不再说话。
直到何似进屋关门的时候,才听到何文远说了句“真是个麻烦精”,声音不大不小,不高不低,正好清清楚楚的传到了何似耳朵里。
何似背靠着门站了好一会儿,才若无其事的把书包扔到桌子上。
何似的周末,本应该是复习老师这个周讲的知识,补充各科错题本,掐时间做课外的测试卷,然后列todolist,看看如何才能补救一下他和徐见澄之间的鸿沟的,然而,以上都是何似本人单方面的美好意愿。
事实上,他就周五下午回家学了那么几小时,补了错题本,周末作业根本没做,测试卷也没写。
写完物理数学的错题本想先稍微休息一下然后就躺在床上开始打游戏,每次他都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把,这是最后一把,真的没有下一把了,结果每局的不尽人意,何似愤愤地想起在历史课上和徐见澄排位的那几把,简直是意难平,结果又不知不觉的打到眼酸为止才准备关灯睡觉。
第二天是一觉睡到周六日上三竿,哦,不是自然醒,是何文远扯着嗓子把他给叫唤醒的。
“你说说你,白天睡觉,晚上不睡。你知不知道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有依据可寻的,你该睡的时辰不睡觉,伤肝伤肾,用不了十年你整个人就废了!半夜正是肝脏排毒的时间,你这时候不睡觉,毒素都堵在你体内!!”何文远吼完一遍还不够又开始像集市上买菜的拿的大喇叭一样,以极大的嗓门开始自动循环播放。
“我知道了。”何似被吵的头疼,有气无力的回应了声,没想到却换来何文远更猛烈的抨击。
何似索性找备用耳机堵上耳朵,选了首歌,音量调到最大,他听了一阵,发现这好像不是自己原来听的那个版本,不得劲,他仔细看了下,才发现这是clean版本,里面的限制级词语全被消音了,哔哔哔,和听完形填空一样。
真是,喝凉水都塞牙。
何文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结束了最后一轮轰炸,敲了敲何似的房门,“出来吃饭吧。我订了外卖。”
何似瘫在床上翻着自己的歌单。
“你别耍脾气!我不是沈欢,还惯着你!”何文远又吼了起来。
就凭这个,何似的理想型,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安静,话少。
何似把耳机摘下来团成一团扔到床上,然后开门向餐厅走过去。
不知道找的哪家饭馆外面,菜叶子有点绿的过分,上面油花花的。要是现在开灯,说不定这菜都能反光。
何似随便扒拉了几口,食之无味,勉强果腹。
吴忧周五下午还发消息问他要不要去玩卡丁车,何似还是拒绝了,他开始想的是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分分的先在家学习吧。
现在都下午一两点了,估计他们那帮人还在外面野呢。
何似好不容易塞完饭,自己一个人闷闷的回到屋里,望向床上乱七八糟的耳机,心烦意乱。正是夏末大好时光,外面云淡风轻天高气爽柳树招摇,自己一个人闷在屋里写作业,天天上学回家上学回家两点一线可真够无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