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她捏起手里的帕子擦了一把眼角的泪,“犯了何错?你竟然问本小姐她犯了何错?真是太可笑了!”
她一把拽起云雀的头发,头皮上传来的尖利刺痛让云雀表情痛苦。
唐婉儿紧贴着云雀的耳朵,轻声说道,“你一个贱婢哪来的胆子敢质喙本小姐?不要以为有唐凝雪那个贱人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一日是贱婢终身都是贱婢,死了又能有何!”
“你们两个给我在这儿看着她,让她跪足两个时辰再放她离开,一刻都不能给我少!”唐婉儿随手指了其中的两个下人。
“你自可以去告诉你们家小姐,看看我怕不怕,我还要好好儿的跟她算一笔账呢!”新仇旧恨一起,唐婉儿直接失去了理智。
剩下的婢女搀扶着唐婉儿走了,只剩下了云雀和两个被留在这里看着她的下人。
那被罚的下人被一盆水泼醒,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棍棒。
云雀亲眼目睹,到最后都数不清被打了到底有多少下,只看见那仆人最后就还剩一口气,奄奄一息,下半身已经成了一滩烂泥,血肉模糊,像一条死狗一样被拖拽着从馨香阁的小门儿抬了出去,不知道会被随手扔在哪里,也不知道会不会侥幸留下一条命。
秋天黑的早。
云雀跪在地上才不大一会儿,天就彻底黑了下来。天一黑,温度也降了下来,不一会儿,小于就从天上飘了下来,一瞬间温
度骤降。
她穿的单薄,不一会儿就被冻的身子直发抖,她想站起来去汀兰苑找唐凝雪告状,可还没等她动作,身后一直看着她的下人就强硬地将她摁跪在地,任凭她怎么骂怎么闹都不管用,到后面,云雀都放弃了,搓着手盼着唐凝雪早点发现自己这么晚还没有回来,不然就真要被冻死在这里了。
“小姐,夫人那边喊你同她和老爷一起用晚膳呢,咱们快些去吧。”秀莲手里拿着一件朱红色上绣着海棠花的斗篷走了过来。
唐凝雪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吹了吹宣纸上的笔墨,她在抄佛经。
“云雀呢,她去唐婉儿那送东西还没回来吗?都这么半天了。”她随口问道。
秀莲疑惑地歪了歪头,“我从回府后就一直没见过她,也没在房子睡懒觉,这么半天都没回来,想是又去哪偷懒了吧,小姐别管她了,又出不了什么事儿,咱们先过去吧,太后娘娘也在那儿等着呢!”
可唐凝雪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咱们先去找到她吧,天已经这么黑了还下着小雨,她能去哪。”
披上斗篷,唐凝雪直奔唐婉儿的住处。
云雀就算在这么不懂事也不该如此不知分寸,这么半天都没到她跟前儿伺候,应当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唐凝雪第一想到的便是唐婉儿。
走在路上,唐凝雪心里越想越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写那张纸条给云雀叫她送到唐婉儿手上了,万一
要是因为自己,在唐婉儿那受了欺负可怎么办
馨香阁的大门此时紧紧关着。
唐凝雪站在门前,心里愈发狐疑。
“将门打开。”
身前提着铜胎掐丝珐琅葫芦式宫灯的两个下人,其中一个上前推了推门,没有推动。
“将门给我踹开。”唐凝雪此时脸色已经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