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沈度有利用的价值,还是我只是你董大小姐寂寞时的消遣品,或者你董唯妆是圣母,不仅奉献自己的青春和身体,还嘘寒问暖、洗衣做饭,比林惠淑都适合当我妈,你真伟大董唯妆!”沈度的声音沉凉,冷笑中透着浓烈的讥诮,“你想嫁给他盛祁舟,又何必找我沈度配不上你的借口?你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
沉默片刻,电话那端大概又说了什么,却被沈度厉声打断,“别用你的泪水欺骗我了!你爱我?你爱的一直都是盛祁舟吧?不然你怎么不把你的第一次给我?”
他低沉的声音抖地提高,几乎是低吼着说:“董唯妆,只要你爱的男人是我,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处女,但现在呢?你说你要嫁给他盛祁舟,你这是在给我戴绿帽子吗?我不想再在你是爱我,还是从来没有忘记过盛祁舟这件事上猜来猜去、耿耿于怀了,我倦了,我们到此为止吧!就这样了……”
温婉闻言,难受得差点哭出来。
一条散发着亮光的弧线在黑暗里滑过,温婉看到那屏幕还亮着的手机被丢到一面的玻璃墙上,只听“嘭”地一声,光亮就消失了。
客厅里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除了沈度手指间仍然燃烧的烟蒂,月亮也隐在了乌云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温婉摸索着下了楼梯,走过去刚要开灯,身后传来沈度的声音,“不要开灯。”
嘶哑的,疲倦的,完全不像刚刚那个对着电话失控咆哮的男人。
温婉顿了下,拿出手机照明,轻轻地走过去,在沈度腿边蹲下身,仰脸看着他,低声问:“沈度,你没有事吧?”
没有听到回应。
温婉只好把一只手放在沈度的膝盖上,手机举到他面前,想看看他,他却用手掌盖住脸,微弱的亮光下,紧紧抿起的唇角泛着苍白的色泽,半晌才“嗯”了一声。
那么多年的感情,说散就散了,他不可能不难过,但他不说,温婉也不好安慰。
她无意间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的烟蒂,心里又疼又酸。
印象中,沈度并不常抽烟。
她不知道沈度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知道沈度究竟在这里坐了多久,她只是感觉到沈度很难过,而她能做的,也只有安静地陪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腕一紧,一只手被沈度握住。
他的手指冰凉冰凉的,仿佛失去了人类正常的温度,温婉颤了下,还是坚定不移地反握回去。
她把自己掌心里的温暖传递给他,声音低缓轻柔地问,“之前不是商量好等你开了律师事务所,你们就结婚吗?也就是十天半个月,怎么就坚持不下去了,突然要分手?”
沈度还是不说话。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温婉无法看到沈度的表情,感到他捏着她的手,很用力,快要把她的手捏碎了一样。
温婉睫毛颤动,深吸了一口气,“董母是要嫂子嫁给盛家二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