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锢金这样的大集团,很难再进行股份稀释,每一个小股东都至关重要,更何况那是10,足以左右任何集团发展的重要决策。
而顾睿要签的那份代持协议,则是把那些股份的管理权由公司转向自己。
要做这样重大的决定,理应有两个未成年的代理律师在场处理,但奇怪的是,他们的代理律师在那个关口换人了,那个律师在镜头前一字一句地读协议里的内容,只是念,不解释,也不作任何评价。
辰飞每个字都听得懂,连起来却完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被念得头疼,拿起笔就要签,辰年一把夺过。
“小叔,我听不懂。”辰年很执拗,不肯签。
印象中,他们耗了很久。
辰年怎么都不肯妥协,最后他嘱咐辰飞不要签,自己借口上厕所,从二楼卫生间的窗户钻了出去,沿着下水管道爬下了楼。
顾睿趁这个兄弟俩分开的时间,游说已经饿到不行的辰飞,哄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当辰年带着顾老爷子杀回现场,属于辰飞那3的股权代持已完成。
辰飞当时从爷爷眼中,第一次看见了一种叫“失望”的情绪。
这种失望,是针对他的。
他看得真真切切,在面对理智气壮叫嚣“协议无效”的辰年时,爷爷是满脸的赞许。
只不过,顾老爷子最后选择了和稀泥,他和辰年说,“7足够你用了,今后你们还要靠你小叔照拂。”
辰年好像懂了,没有再言语。
但是辰飞不懂,他只是默默种下了一颗嫉妒的种子。
花盛即败
股权归属也同样意味着他们两兄弟的去向。
从那以后,顾老爷子把辰年放在了自己身边和辰礼一起养着,而辰飞则由顾睿教导。
顾家一贯重视家庭教育。
去学校上学这件事,对他们来说,学习知识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是进行社会化训练,让他们学会如何跟不同的人相处,如何在团体中准确找到自己的位置。
而一些功能性的训练,例如礼仪,写作,鉴赏,演讲,音乐,体育等,家里都会有专门的老师帮他们统一入门,如果对哪项感兴趣,则可以深入进行系统学习。
顾辰礼基础课程已经不用学,一贯和几个小孩的分开上课,所以辰年、辰飞和辰哲三人之间比较熟悉。
顾道乾把辰年接走以后,辰年开始跟着辰礼一起上课。开始辰年还不习惯,总是逃掉爷爷安排的课程,跟弟弟待在一起。
辰礼作为家里小辈的大哥,不单单只是挂了一个名头,更因为他能有的放矢,有的是办法整治这帮小孩。
所以当他反被着手微笑着出现在三个弟弟的课堂上时,三人均感到背后一凉。
逼得紧了,辰年会呛声,埋怨他公报私仇;辰哲从小就有反骨,宁可挨打都死不承认错了;辰飞就不同,在一次次训斥下,他的压力感爆棚。
终于,在一次射击课程上,辰飞在辰礼的步步紧逼之下,把钝箭射到了辰年脚边,大叫,“你烦死了,别再来了!”
辰年当场就把装备全都卸下来,一声不吭地走了。
辰礼过来摸了摸辰飞的头,笑着赞赏他,“小飞很识时务,要继续保持哦。”
辰飞天生就有敏锐的洞察力,他马上察觉到了辰礼话语中的微妙的含义,意识到自己可能对哥哥说了错的话。
当天晚上,就去找辰年道歉。
乍一推开辰年的房门,他看到辰礼坐在琴案前,辰年挨在他身侧,教他拨弦。
哥哥被抢走的想法立刻充斥了辰飞每个脑细胞,他立马转头就跑。
辰年大喊他的名字,追了上来,他委屈地控诉:“父亲和爸爸都走了,哥哥也不要小飞了……”
“以后哥哥教小飞弹琴,就像爸爸以前那样,好不好?”
“真的吗?”
“真的。”
“不教大哥!”
“不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