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太小,两人纠缠了一阵,谭柏钧便觉得施展不开,于是一把将她抱起,大步走进卧室。醒来时已是晚上。沈念秋没睁眼,懒洋洋地翻个身,习惯性地靠过去,将旁边的人抱住,在他身上蹭了蹭。谭柏钧顺手搂着她,继续闭目养神。过了好一会儿,沈念秋嘟囔,&ldo;好饿。&rdo;谭柏钧也饿了,拿过c黄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时间,懒懒地说:&ldo;都十点多了。&rdo;&ldo;哦。&rdo;沈念秋伸着懒腰感叹,&ldo;真是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rdo;谭柏钧被她逗笑了,一掀被子下了c黄,&ldo;我去热下饭菜,还是得吃东西,不然这一夜肯定睡不好。&rdo;&ldo;嗯。&rdo;沈念秋把他的枕头抓过来抱住,继续闭着眼睛睡觉。白天的激情太过猛烈,她浑身肌ròu都在疼,不由得在心里嘀咕,果然不能太过放纵。正睡得迷迷糊糊,谭柏钧进来推她,温柔地说:&ldo;起来吃饭。&rdo;沈念秋睁开一只眼睛看他,然后再睁开一只,半晌才说:&ldo;你这姿色大概要到一百岁才会褪色吧,真让人有压力。&rdo;谭柏钧忍不住轻轻拧了拧她的脸,&ldo;再有姿色还不得被你调戏,你这还叫有压力,那要是没压力了不得被你摧残死。&rdo;&ldo;不会死,顶多是半死。&rdo;沈念秋咕咕地笑着,坐起来穿衣服。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她忽然想起来,跑到院子里去看,然后奔回来兴奋地说:&ldo;昙花要开了。&rdo;今年的温度比往年同期要高几度,昙花的花期也提前了一个月,沈念秋昨天就发现花苞像是要开的样子,顿时很开心。那株昙花是她亲手一点一点养起来的,这还是第一次开花,所以她特别自豪。谭柏钧擦干手,很高兴地与她一起走到院子里看。今夜天气很好,一轮明月高挂天际,向大地洒下万道清辉,即使不用点灯也能看得很清楚,昙花的花筒已经翘起,绛紫色的外衣打开了一点,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花瓣。沈念秋搂着谭柏钧的腰,兴致勃勃地看着花,连声称赞,&ldo;好漂亮。&rdo;城市里种昙花的人不多,公园、酒店、小区之类的绿化根本不会种这种花,谭柏钧从来没有看到过,更别说守着它开放,这时也很感兴趣,揽着她的肩笑道:&ldo;是啊,真漂亮。&rdo;月光下,昙花在他们面前一点一点地绽放,雪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张开,似冰肌玉骨,完美无瑕,卷曲的白色花蕊渐渐伸展出来,在晚风中含羞带怯地轻轻颤动,清香四溢,如梦如幻。两人站在昙花前,目不转睛地看着。沈念秋轻声说:&ldo;昙花又叫韦驮花。传说昙花是一个花神,原本每天都开花,四季灿烂,后来却爱上一个每天为她锄糙的男子。玉帝知道了这件事,就大发雷霆,拆散鸳鸯,把花神贬为一生只能开一瞬间的花,不让她再和情郎相见,还把那个男子送去灵鹫山出家,赐名韦驮,让他忘记前尘,忘记花神。可是花神却忘不了那个人,她知道每年的暮春时分,韦驼尊者都会上山采春露为佛祖煎茶,于是就选在黎明时分朝露初凝的那一刻才绽放,希望能见韦驮一面,只要一次,有一次就够了,遗憾的是,一年又一年,花开花谢,韦驮还是不认得她。昙花一现,只为韦陀,它绽放所有的美,只为了那一刹那的回眸,可是却永远都等不到。&rdo;说着,她遗憾地叹了口气。&ldo;很美的故事。&rdo;谭柏钧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肩,&ldo;其实也没有关系,昙花可以一年一年地开下去,总有一天,她会等到那个人的注视。&rdo;&ldo;是啊。&rdo;沈念秋又高兴起来,&ldo;其实韦驼每年都会从她身边经过,让她看见,那其实就已经很快乐了,他们这样也算得上是地老天荒了吧。&rdo;&ldo;算。&rdo;谭柏钧很肯定地点头。昙花终于完全开放,如雪般的花瓣上似乎有晶莹的露珠。在安静的深夜,它仿佛有点寂寞,却又有点不在乎,不管有没有人看到,它都无比美丽。沈念秋仰头看着月亮,深深呼吸着昙花的清香,兴高采烈地提议,&ldo;清风明月,鸟语花香,如此良辰美景,我们不要虚度,跳个舞好不好?&rdo;谭柏钧笑着看向她,轻轻点了点头,&ldo;好。&rdo;沈念秋进屋拿出自己的手机,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把里面存的几首歌循环放出。音量调得很轻,若有若无,既不会吵到邻居,更渲染出一种诗意。两人在月光下相拥慢舞,随着音乐与歌声轻轻摇晃。